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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ǒ1捌χYz.víρ 万事都要争个对错
    王照安又肿着眼睛回到了医院。
    临近分别,她抱着许家宁哭了一场。
    相识十几年,从来都是许家宁挨了摔打之后找她倾诉,寻求安慰。她没想过把自己最难以启齿的秘密说给她,哪怕是唯一亲近的朋友,她也不敢说。
    她想象过许家宁从此疏远她的理由:许家宁或许怨她多年的朋友都交不了心;或许会怕她极端的忍耐力背后扭曲的心态;或许会嫌弃她生长在这种糟糕的家庭环境里,两人是云泥之别。
    可是她实在需要帮助,所以不得不冒险,在上一次的见面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许家宁确实受了极大的惊吓,久久不语。然而当她缓过神来,第一句话却是:“想抱抱你,小时候那个。”
    她很容易为别人的事情义愤填膺,万事都要争个对错,可是她没有提王宽正或是肖媛,也没像她从前的风格,说“你怎么没劝妈妈离婚”。她似乎真的明白那个小孩子面对伟岸崩塌时的惶恐不安,然后告诉她,不必自责.
    回到医院后,王照安仔细思索过许家宁说的话,最后决定先不动肖媛的博客,转从其他方面入手。
    许家宁不喜欢绕弯子,王照安倒是会绕。
    她借护工的手机联系了汪予霖。
    上次见面,汪予霖说肖媛被人诬赖插足婚姻。她也觉得这件事情非常荒谬。她不相信一个少女被中年男人性侵之后,还能坦然地接受中年男人作为伴侣,何况她已经有一个优秀且年轻的男朋友,而那个男人已婚。
    然而当她看到博客,得知她诱骗、“售卖”青少年,并且用嘲弄的口吻叙述那些孩子的成长经历后,她开始相信了。
    肖媛的恶不可估量,她可以为名,为利,或者只是为了获得破坏的快感。
    王照安旁敲侧击,希望汪予霖能在肖媛被举报的问题上透露一二,可惜事与愿违,他对王照安频繁探听旧事的行为非常不满。
    “你姐姐去世十多年,这些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何必揪着不放?”汪予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他依然试图保持温和与礼貌。
    “就是…想知道。”王照安不敢再说别的激怒他。
    “你要为她写传记吗?”
    她哑口无言。
    “还是你要还她清白?”
    “我只是…”
    汪予霖打断她的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纠结于这件有损名誉的事,而且好像很希望能够证实它。你这样非常不尊重逝者。”
    “对不起。”
    “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情理之中.
    王照安点进肖媛生前所在单位的官网。
    由于不是大单位,事情又太久远,当时官网建设都不全面,毫无公示记录。
    她又找到千广大学的论坛,大海捞针一般,不知道当年的帖子应该从何看起。
    天色渐渐擦黑,王照安一筹莫展。
    “坐久了站起来活动活动啊,不然对血管不好。”护工阿姨说。
    王照安应了一声,转动脖子,活动着肩颈的肌肉。
    忽然,门缝底下塞进来一张小卡片。
    “怎么包小姐都包到医院里来了。”王照安笑着弯腰去捡,然而卡片拿在手里,却没有进入垃圾桶中:
    “法律顾问;安全顾问;私家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