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两步, 见Zeoy没有回房间, 便说:“肯定是成均。回去换身衣服, 别让他看见你穿这样。”
Zeoy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觉得哪里都没有露,身上还有外搭,便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何庭夕。
又一阵敲门声, 惹得何庭夕不禁再次朝门看去。只是他顾不上开门,便是直接走过去,一边轻推着Zeoy回房间, 一边在其耳边说:“这身不行, 要换,否则就让他一直那么敲着吧。”
如此,Zeoy只好回房换衣服去了。
在第N波敲门声中,何庭夕终于打开了门。他都没有抬头, 只一只胳膊扶着门框,然后面朝地,语气无奈又乏力地说:“我说成队长,你不要大清早的就扰民好不好,我是真想要投诉你。”
成均直接从何庭夕的腋下穿过,什么也不说的走进去。只见他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喝完他便是双手撑着餐桌,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刮坏了,露毛的羽绒服。
换好衣服的Zeoy从房间里出来,站在何庭夕旁边,两人面对这个“入侵者”皆是双臂抱胸的姿势,满脸的无济于事。但很显然,极度忧闷的成均根本没有注意到Zeoy的出现,只沉浸在自己的气急败坏当中,脸色阴沉。
过了些许,成均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完后,便将空水瓶放到餐桌上,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后又用极其严肃地眼神看着何庭夕说:“你说他是不是个幽灵?为什么我就找不到他呢?”
“因为他不想让你找到呗。”Zeoy耸起一个肩膀,漫不经心地说。
成均从餐桌绕过来,一边摊开手比划一边说:“这各个小区,营业场所,通缉令都发到了,只要他出入,就一定会有人看见。他总不能不吃不喝吧?而且关卡一直都没有撤,是挨个车辆检查的,你知道因为这件事,上头都找我谈了好几次了。主要是再这样下去,交通部的人不干了!还有,还有那些个老城区,我亲自叫人挨家挨户去的,怎么就……就人间蒸发了呢?”
何庭夕走向咖啡机,为自己倒了杯咖啡。他手拿咖啡,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然后说:“你要知道,许忠他和别人不一样,他过去十多年里,最擅长的技能就是隐藏自己。”
成均坐过去,身体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显的有些空洞地说:“可是警队耗不起啊,交通部门也耗不起,关卡如果再设下去,老百姓心里也不安啊。”
何庭夕瞥了他一眼,喝了口杯中的咖啡,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再有点耐心,他不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毕竟他要做的还没有做完。他对储奇仁慈,那是因为她还是个……孩子。但相对于成年人,他是不会仁慈的。”
没想到,何庭夕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了成均的呼噜声。
何庭夕看了下时间,然后对坐在餐桌前托腮发呆的Zeoy说:“才四点多,再去睡一会吧。”
Zeoy点了点头,却不想她只是回房间将自己的床铺好,然后便来到了何庭夕的房间。已经躺下的何庭夕见门被推开以为是成均又发神经,没想到竟是Zeoy。
“怎么了?”何庭夕抬起头来,手腕搭在额头上,柔声问。
Zeoy什么也没说,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了上去。“不能让成均知道咱们还分开睡,会起疑的。”说完,她转面看向何庭夕,却见对方仍然是怔住地状态。“你上次不是说,别人怀疑我们的关系,从而也会对你诟病,所以我和你睡在一起,这样反正在成均那里,就不会有怀疑。”
何庭夕咧嘴呆笑,后又点了点头。
或许是惊喜来的太突然,何庭夕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从来都是他睡到Zeoy的床上去,Zeoy却从来没有主动跑到他的床上来。只是这样,他还哪有心思睡回笼觉了,心痒难耐说的就是他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Zeoy也一样睡不着,只是闭着眼睛装睡。为了怕看穿,她还侧躺着,背对着何庭夕。
Zeoy也不明白,以前也是躺在一起过的,却不像是这样睡不着。或许是床不一样了?又或许从前躺在一起都是自己做了噩梦的缘故?但现在,没有噩梦的缘由,又是睡在何庭夕的床上,所以她便显得十分心绪紊乱。
只是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大概六点钟左右,成均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何庭夕也立时警觉了起来,觉得这个时间打来电话,一定是有什么情况出现了。
果然,不久便听成均在门外喊道:“庭夕,许可家发生了爆炸案,咱们赶紧过去看一看。”
一听,Zeoy也急忙坐了起来,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动作一致地下了床,找衣服穿去了。
许可的家是在老城区,因为自许可的母亲过世后,许可也都是自己居住,所以自许可因车祸身亡后那个房子就一直空着。当地派出所及居委会的人来过几次,但无论白天晚上,这里都没有住人的迹象。可令人感到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不久前,还不到早上五点钟的时候,这里居然发生了爆炸。
目前现场已经被警戒绳围住,但警戒绳外有许多围观的居民。他们也都是受了惊吓的,有的甚至是身穿睡衣,外面只随便披了件外套,可见仍处于惊吓中的他们,根本顾不上天气的寒冷。
“有没有人员伤亡?”成均还未到现场,在门口见到了个警员,便先问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