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也不只是因为这张脸。
“我今晚不住花苑。”温霖泽声音和晚风一样微凉。
“那……没关系的。”宁盏截住他拒绝的话,伸手拿出酸奶,“你忙了这么晚,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带了盒酸奶。”
温霖泽没有伸手去接,顺手将桌上的耳机线理好,语气清淡:“自己留着。”
宁盏为表诚意,拿出吸管,使劲戳了几下打算帮他打开。
一次、两次、都没成功。
她用了十分力气,吸管进去,酸奶从管口猛地溅出来,直接洒了她一手。
……液体四溅。
时间定格。
宁盏有些尴尬,口袋里虽然有纸巾,一抽出来估计衣服也要沾上。
见到他就莫名其妙紧张,原本是想留个好印象。
可好像越紧张就越容易做错事。
她平时也没这么冒失。
下次和他见面一定要看黄历,不能再这样了!
看着洒得到处都是的酸奶,宁盏缩手还是打算掏出纸巾,眼前被递过一张。
太囧了,宁盏接过纸巾匆匆擦拭。
心里的念头大过了胆怯,她瓮声瓮气地问,“哥哥,我今天这么惨,你能不能送送我……”
空气一阵寂静。
宁盏见他为难,舔舔唇想开口反悔。
她的勇气总是一点就着、一闪就灭。
“嗯,走吧。我送你。”
温霖泽已经站起了身。
宁盏咽下了那句想要反悔的话。
她也跟着站起来,跟在温霖泽身后。
宁盏偷偷掏出手机,颤抖着和陈瑶发了微信,“好朋友,求你。一会儿彩排结束了帮我收拾下道具,我今晚得回家。下次我替你。”
“回家?行吧,谁叫我人好。”
“嘿嘿,再替我和部长说句好话请个假。”
“嗯,看在你找了这么优秀的鼓手份上,部长肯定会原谅你。”
宁盏把手机放回包里,跟在温霖泽后面。
师兄也在后台,看他们好像要离开,赶忙走过来。
“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温霖泽颔首。
师兄跟上他们,走到温霖泽旁边,言之凿凿地说,“师傅我回去一定会把你今晚教我的好好练习的。”
“嗯。”
师兄又叮嘱了一句,“那师傅你一路小心,师妹你也是。”
宁盏一副见鬼的神情看了看身旁和谐的两个人。
师兄看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手,“师傅,师妹再见!”
宁盏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她和师兄是一辈的,所以旁边这个人一夜之间比自己大了一辈?
宁盏还是好奇,今晚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突然想到教师兄,我是说何杨打鼓了?”
“……无聊?”
……还真是挺奇怪的原因。
刚走出校门口,隔着马路,宁盏就看见了熟人,她的舞蹈老师黎睿。
她一直在学校对面的舞蹈工作室上课,这会黎睿应该是刚好下班。
宁盏因为周末没练舞的缘故有些心虚,低着头打算当做没看到。
可黎睿招手打招呼,穿过马路就走过来。
往常,黎老师并没这么热情。
黎老师在他们面前站定,饶有兴趣地在他们两个人脸上打量。
宁盏觉得目光有些渗人,强笑着打招呼,“黎老师好。”
黎睿接着深不可测地笑,“嗯,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毕业晚会彩排,有节目。”宁盏解释了下。
可黎睿不依不饶接着问,“哦?什么节目?”
往常黎睿可对她没这么热情,宁盏答了句,“话剧。”
黎睿摸摸下巴,指了指一直矗在旁边没说话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温霖泽,“那他呢?他也是?”
宁盏默了默,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黎老师怎么这么难缠。
“不是,他打鼓。”
说完这句,宁盏肉眼可见的发现黎睿脸黑了。
却还是微笑着对宁盏说,“那什么,老师也好多年没看过大学的毕业晚会了。到时候能想办法帮我找张票吗,老师也想忆青春。”
宁盏见他没提上节课作业的事松了口气,“可以的呀,我正好是文艺部的,有票的,到时候给您送来。”
温霖泽终于出了声,打断他们的对话,语气生冷,“走吧,太晚了。”
宁盏哦了声,跟上温霖泽的步伐。
回头朝黎睿点了个头,“黎老师,我先走了。”
黎睿看着他俩背影,阴恻恻地笑。
温霖泽好像见过她的舞蹈老师后心情不是很好。他步子很快,宁盏小跑两步才跟上他。
可他和舞蹈老师一样也黑着脸,宁盏挠了挠头,打算顺顺毛。
她忽然想起来林琅说他肯定组了乐队,想看他演出的事。
趁这个机会,宁盏问了句,“哥哥,你今天鼓打得真好,一定是组乐队了吧。”
温霖泽正顺手拉开车门,手机亮了一下,他看了眼没回复。
沉默一瞬,淡淡地回:组了。
宁盏接着夸他,“什么乐队啊!你这么厉害,乐队应该也很出名吧。”
温霖泽语气淡淡,“演出那么多场,观众连乐手都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