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阳飞这么说，唐烟暖的眼中顿时露出了杀意：“原来秦少不是什么都忘了啊，原来秦少还记得！那秦少tm装什么装？”
    秦阳飞摇头：“唐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是听周围的人偶尔提及过，但了解得并不完全。我很同情你当年的遭遇，毕竟一个女孩子发生那样不幸的事情，换谁都受不了。”
    秦阳飞这么一说，唐烟暖忽然也拿不准他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了。她冷笑一声，“呵，哪个女孩都受不了？原来秦少还会怜香惜玉？那当年那些人对小苏动手的时候，秦少是如何在现场欣赏和旁观的？听闻，秦少还是第一个对小苏下手的人！”
    唐烟暖一席话让秦阳飞面色惊白，以至于衬得他面上的鲜血更加艳红刺目。他瞪大眼睛，踉踉跄跄地起身走到唐烟暖的跟前，难以置信地追问：“你在说什么？！你是说当年在州立大学后山出事的人是……小苏？”
    “不可能！怎么可能！小苏没有在国内读大学，她是在国外留学回国的，她怎么可能是……”
    秦阳飞不敢相信，或者是他根本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唐烟暖冷笑，“当年你是不是压根没注意过被你伤害的女孩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所以她换了一张脸以后，你就完全认不得了？”
    秦阳飞满眼震惊，被绑住的双手紧捏成拳，糊满鲜血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惊诧得说不出话来。看得出来，他很愤怒，也很意外，甚至眼底夹杂着难以掩藏的心碎与疼痛。
    这一瞬间，唐烟暖竟有一些相信了，秦阳飞是真的爱叶小苏。爱一个人的时候，即便再努力掩藏，总是难免会有无从遮掩的蛛丝马迹露出来。
    看着秦阳飞这副震惊心碎的模样，唐烟暖心中本应该特别痛快，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却夹杂了一丝酸楚。
    她继续冷冷地说：“秦阳飞，当年伤害她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也会遭遇到这样的报应？人在做，天在看！秦阳飞，老天爷当年没让你死在我的手下，就是要让你受到这样的诛心的报应！”
    一直双唇颤抖的秦阳飞双目通红，忽然爆发出一声咆哮：“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对！这都不是真的，就跟你一点也记得不从前发生的一切一样，不是真的！”唐烟暖带着讽刺应声，“秦阳飞，我只当你是个禽 兽，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秦阳飞将头埋在臂弯中，如癫似狂地用绑住的双手撕扯自己的头发，疯狂地呐喊起来：“啊！！！哈哈哈，是啊，我tm就是个孬种，我tm是个没有原则的孬种！啊……！！！”
    唐烟暖冷眼看着：“叶小苏这辈子彻底毁了，而我父亲被逼得走投无路跳楼自尽，我母亲被刺激到精神失常，我在监狱中也差点死掉。秦阳飞，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说，你该不该死？”
    秦阳飞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唐烟暖，双眼被泪水浸得通红，咬牙切齿地咆哮着：“该死！秦阳飞是个畜生该死！”
    唐烟暖听着秦阳飞口中的胡话不以为然，只当他是受了刺激之后口不择言。便顺势再问：“那你说秦家的其他人呢？还有你妈余婉柔呢？”
    “你知不知道，叶小苏得知你失踪了，去求秦家人救你，可你知道余婉柔怎么对她的吗？”唐烟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余婉柔居然不放过她，还要再毁她一次……”
    秦阳飞通红的眼睛里面全是血色，有着唐烟暖看不分明的暴戾与凶残，他双拳紧握地吼道：“该死！都该死！应该把余婉柔碎尸万段！”
    唐烟暖朝秦阳飞伸出的指甲忽然停在了离他脖子的主动脉约莫一寸距离的虚空，望着几近癫狂的秦阳飞，她笑了：“秦阳飞，余婉柔好歹也是你的亲妈，你居然这样诅咒自己的母亲？呵！你们秦家的人果然都是禽 兽不如啊！”
    秦阳飞陷入暴烈的情绪当中不能自拔，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降临，或者说此刻他根本不在乎唐烟暖是不是对他存有杀意。他只是继续咬牙切齿地说着：“没错，秦家的人都是禽 兽不如！没错！一点没错！该死！”
    唐烟暖闻言皱眉，秦阳飞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太过反常。她锋利的指甲往前偏了一寸，顶在了秦阳飞的脖子上，说：“忘了告诉你，秦阳飞，秦家的原油项目出了问题，问题原油流入国内市场，造成了重大的爆炸事故，死伤很大。”
    “现在秦家的股价已经跌到了谷底，你的外公和舅父都急着和秦家撇清关系，不打算继续保你们秦家了……”
    秦阳飞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喊道：“哈哈哈，好好好！太好了，一起死！秦家该死的都死！谁也别想好过！哈哈哈……一起死吧！”
    唐烟暖皱眉，眼中寒光一闪：“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言毕，她顶住秦阳飞脖子的指甲稍稍用力，便刺穿了秦阳飞颈上的皮肤。
    鲜血从皮肤中缓缓溢 出，而秦阳飞却没有挣扎，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他轻轻地闭目，大声喊道：“答应我，一定要让余婉柔死！一定要让秦家人都陪葬！还有……”
    “帮我照顾好小苏……”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唐烟暖心中变得更加狐疑。就在她迟疑之际，身后的门忽然被猛地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眼中。
    叶小苏满面泪水，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丁远也跟了进来，他抱歉道：“对不起，小暖小姐，叶小姐以死相逼，一定要来见您。我拦不住……”
    叶小苏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不要！暖暖，求你不要伤害他！他……他不是秦阳飞！”
    唐烟暖被惊住：“你说什么？”
    叶小苏急得结结巴巴：“他……他不是真正的秦阳飞，真正的秦阳飞三年前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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