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中,你是不是大脑哪根筋又打结了?”她根本不领情地将大毛巾用力一扯塞回他手中,“这里头哪个女人不是这么穿,你不去管她们,你管我做什么?”
“我管她们做什么,她们又不是我的‘谁’。”
“那我又是你的‘谁’?”她饶富兴味的抬高下巴盯着他。
“你——你——”
“我呀我,我什么我?”她向他扮个鬼脸,越过他。
他及时扣住她的手腕,像极一头愤怒的狮子。
“我不准你穿这样下去游泳,你给我回去换一套保守点的泳衣。”
“不准?!”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你凭什么对我说‘不准’?”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但却没有被打败,挺直背脊,“凭我是你哥的朋友。”
“就这样?”这不是她期待的回答。
“就这样! ” 他挑高双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管你?前两天我因发烧‘头昏昏、脑钝钝’的才会对你说出一些畸型的话,现在我已经清醒了,所以你别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他若不再挫挫她高涨的气焰,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女人,就是给了她一点颜色就会开起染房,纵不得!尤其是傅加那,如果不“以暴制暴”,恐怕他这辈子永无翻身之日。
“薛——皓——中!”傅加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当真变心如变天?
她原以为他会对她说些甜言蜜语、哄她开心的话,却没想到他说出的话竟如此令她——伤心。
她深深吸了口气,但仍压抑不下涌上眼眶的泪水,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傅加那那泪光泫然的眸子令薛皓中懊悔万分,他开始怪自己口不择言。
天哪!他们的八字一定是相克,为什么一见面就会失控。
“加那——”他握住她的手加重了力道,但却被她用力地摔开。
“你——去死吧!”声音由她齿缝迸出来,双手往他胸口一推,薛皓中失足掉入游泳池内,引来一阵惊呼。
傅加那没有回头,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湿湿的。
下雨了吗?
她抬头看天,发现天空一片明朗。
那么是她的……眼泪。
她长这么大,很少哭的。
而她却为了薛皓中那个混蛋落泪。
值得吗?
☆ ☆ ☆
原来美国的热狗真的是这么好吃。
叶莎梅意犹未尽地用粉红色舌头舔着指头上残留的肉汁。
齐南眼中的冷漠在刹那间被温柔给取代了。
“还要不要?”他口气柔和得令开着车的阿诺差点踩住煞车。
“不*!”她的眼睛弯成半月型,满足地打了个嗝。“撑死我了,我看等一会午餐我铁定吃不下。”说着,她打了个哈欠。“不介意我小憩一下吧,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又吃得这么饱,好想睡喔!”
“昨晚你睡不好,是不是因为伤口很疼?”
“嗯……这也是其中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的故事一直在她脑子里回荡,还有华特说的话……这些她当然不会告诉他的。
怎么发生的,她已记不清楚了。
她只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身子也不断往旁边倾斜,有只手臂环住她,她感到温暖而安全,陷入甜甜的梦中——
齐南凝视怀中纯真、惹人爱怜的娇嫩脸蛋,竟久久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她就像发光体似的深深吸引了他。
从没有一个人带给他如此奇特的感受,就连嘉露比也未曾有过。
她的要求他总难狠心拒绝,见她开心的笑靥,他的心也跟着悸动,甚至自觉到自己故意筑起的封闭世界,正因她的无心闯入而逐步崩解。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纯真的有如一张白纸,但却又令他迷惑。
不……他发誓过,这辈子他不会再相信任何女人,即使她是如此震撼他的心,他也不会再付出自己的感情。
车子才停了下来,华特马上闻声从屋内跑了出来。
“少爷——”
“嘘,别吵醒她。”他尽量的压低声音,未料仍吵醒了叶莎梅。
“到家了!”她伸了一个懒腰,揉眼睛的娇憨模样更是好生可爱。
“莎莎,刚才有你的电话,是台湾打来的。”
一听到台湾的电话,所有的困意全消失了。
老天!绝不要是——
“他说他叫傅维恒。”果然是!
“完了!”她愁眉苦脸,这下纸包不住火了。
“出了什么事?”齐南沉着声问,对这个叫傅维恒的人感到好奇。
“我现在没法子向你解释,我必须赶紧打个电话给维恒,否则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她顾不了脚上的伤口,用一只脚跳进屋子。
她才想拿起电话时,电话却响起来。
“维恒——”
“是我!”话筒那端传来的却是傅加那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
“加那?!你的声音——”叶莎梅发现她的异样。
“别管我的声音,我等一下就去机场Standby,一有了位子,我马上回加州。”她像在赌气。
“你没事吗?是不是玩得不开心?”
“遇见薛皓中那个王八蛋,我好端端一个假期全泡汤了,你说我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