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请坐,上好的安溪铁观音,从国内带来的。”
走到屋里将白振天让到沙发上后,秦风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拿起陈世豪送来的茶具,给几人倒了杯热茶。
“你倒是活的精致,出门还带这些东西啊?”
看到那套茶具,白振天不由笑道:“现在除了我们这些老头子还愿意喝茶,年轻人都喜欢喝咖啡,茶叶在美国可是不好卖……”
“白大哥,这茶具是豪哥带来的。”
秦风笑着摇了摇头,陈世豪是澳岛人,而澳岛和港岛以及粤省,都有喝功夫茶的习惯,即使是出门在外,也带上了几套茶具。
白振天是老江湖,虽然有心和秦风谈昨儿事,却不肯先开口,进屋之后逮着那套茶具品头论足了半天。
秦风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白振天,和他闲聊了起来,甚至都没问跟进来的那个老外是谁,只是不断给几人的杯子里倒着茶。
“哎,对了,秦老弟,子墨不是说你……你的耳朵受伤了吗?”
白振天发现,面前的秦风虽然年纪不大,但真是很能沉得住气,对于昨儿发生的事情是只字不提。
无奈之下,白振天只能通过秦风耳朵受伤的事情,把昨儿的事给引申出来了,当然,和秦风说了这半天话,他以为秦风的耳伤已经好了的。
“是受伤了,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秦风点了点头,说道:“昨儿我把地雷引爆的时候出现了点意外,耳朵被震聋了,到现在还听不到任何声音。”
“什……什么?你……你听不到我说话?”
听到秦风的话后,白振天顿时愣住了,就连在和刘子墨低语着的那个老外戴维,也将目光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惊奇的神色。
“秦老弟,你是开玩笑的吧?”白振天摇头说道:“你听不到我说话,怎么知道我说什么呢?”
“白大哥,您是老江湖了,不会不知道唇语吧?”
秦风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道:“只要您说的是普通话,我都能分辨出嘴型来,不过要是讲英语,我就辨别的不是那么准确了。”
“唇语我倒是知道,但没见过像你这样完全不受影响的。”白振天脸上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来。
当年在大圈帮里,白振天有个老友的耳朵因为受伤变聋了,也精通唇语,虽然也能和人交流,但大多都是连猜带比划,远没有秦风这般顺畅。
“戴维,你来给秦老弟看看,看下他的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振天对着那个白人招了招手,转脸又对秦风说道:“秦老弟,这是我的弟子,叫戴维,也是我义子,他现在是咱们旧金山华人医院的院长……”
“弟子?义子?白大哥,这个……”
看懂白振天的嘴型后,秦风顿时愣了一下,中国的拳师在国外收徒的有不少,但是收老外当干儿子的,秦风却是第一次见到。
“秦师叔,我来给您说吧……”
看到秦风脸上惊愕的表情,戴维笑嘻嘻的说道:“我六岁的时候认识的干爹,从那时起就跟在干爹身边,这些年的生活和上学都是干爹供我的,洪门就是我的家……”
原来,戴维是加拿大魁北省人,他的父亲,是魁北省蒙特利尔市的一个出租车司机。
当年大圈帮转战加拿大的时候,曾经长期租用过戴维父亲的出租车,一来二去,戴维的父亲也成为了大圈帮在魁北省外围组织的人员。
不过在一次和加拿大当地毒贩的火拼中,戴维的父亲却是不幸中弹身亡,留下了六岁的戴维和他的母亲。
不得不说,戴维遇到了一个没人性的母亲,在他父亲去世的第二天,戴维的母亲就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席卷而空之后,丢下戴维离开了家。
在这种情况下,白振天只能将戴维带在了身边,戴维也很懂事,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没有子女的白振天,就把戴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悉心培育了起来。
虽然从小就跟着白振天居无定所的满世界到处跑,但是戴维的学习成绩很不错,高中毕业后,戴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到了美国一家著名的医学院。
不过在毕业之后,戴维却是放弃了进入大医院的机会,回到了旧金山,成为洪门中的御用医生,基本上每次火拼后受伤的兄弟,都是由戴维来医治的。
刘子墨曾经跟着刑堂出过几次任务,有次肩膀被人砍了一刀,就是戴维给他包扎缝针的,所以两人的关系很是不错。
“白大哥倒是一颗菩萨心肠。”
听到戴维的解说后,秦风点了点头,对戴维说道:“江湖上的辈份是个糊涂账,我和白大哥没有师门辈份,你也不用叫我师叔,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虽然秦风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对于收取外国弟子也没什么排斥感,但是被一个蓝眼金发的老外叫师叔,那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别扭。
“好,那我就叫你秦风吧。”
戴维高兴的点了点头,他和刘子墨是好朋友,自然也不愿意称呼比自己小的秦风为叔叔,一边说着话,戴维一边打开了阿宝拎进来的那个大箱子。
“你的设备倒是挺齐全的。”
看到箱子里排列整齐的各种医疗器械后,秦风说道:“戴维,我的耳朵是因为地雷爆炸而震伤的,你帮我检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