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秦风现在可以说是成了甩手掌柜,回京并没有什么事,他之所以那么急迫,却是想回到仓州,看看妹妹有没有回去过。
兄妹俩当年相依为命,感情之深,根本就无法拿语言来描述。
秦风相信,那会已经八岁的妹妹,应该会对那处铁路旁的屋子有记忆的,只要她有自由,一定会去那里寻找自己的。
所以秦风虽然在澳岛和妹妹擦身而过,但心中并不遗憾,因为他怀着一个希望,那就是能在仓州当年兄妹失散的地方,见到秦葭。
“丹尼,秦风要回去,就让他回去吧。”
见到秦风态度坚决,亨利卫说道:“秦风,赌王大赛在下月中旬进行,咱们要提前几天过去,十号之前,你能赶到澳岛吗?”
“十号,应该问题不大。”
秦风想了一下,下月十号距离现在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一个月都等不到妹妹,那么恐怕她也不会回去了。
“行,那就按亨利说的办。”陈世豪点了点头,说道:“那秦老弟你再休息一天,等我订好机票你直接从澳岛飞回京城。”
正说着话的时候,陈世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陈世豪的脸色不由一变,对着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何生,你好!”
虽然隔着手机通话,但陈世豪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一点恭谨,说话十分的客气,“昨儿咱们不是才一起吃个饭吗,说实话,这件事还要谢谢何生您呢。”
“是赌王何先生!”见到陈世豪说话的口吻,亨利卫对着秦风张开嘴巴,用口型说出了几个字,面色也是十分的严肃。
其实就是亨利卫不说,秦风也能猜得出来是谁,毕竟在澳岛这地界能让陈世豪如此态度的人,除了赌王再无他人了。
也不知道赌王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陈世豪忽然摇头说道:“何先生,这就不用了吧,亨利只是来看看老朋友而已的。”
“这样?好吧,我静候何先生大驾。”陈世豪挂断电话之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着亨利卫欲言又止。
“丹尼,怎么了?他知道我来澳岛了?”
亨利卫撇了撇嘴,说道:“就是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当年答应他只是不在澳岛任何一家赌场里做,但并没有说不能来澳岛啊!”
前几年叶汉去世,赌王曾经招揽过亨利卫等人,不过叶汉和赌王相斗了几十年,他手下的这些人,又岂肯为赌王效力?以亨利卫为首的叶汉帮全都拒绝了赌王的邀请。
只是赌王在澳岛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那会还没入狱的崩牙驹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当时何先生在赌坛放出风去,不准许赌场接纳叶汉当年的那帮手下。
不过赌王对叶汉的这帮手下,也是有几分忌惮,毕竟叶汉当年的公海赌船曾经重创过澳岛赌业,他也怕亨利卫再重开赌船,所以才将亨利卫介绍到了内地的那家京城会所。
至于明叔和郑中泰等人在泰国等地赌场任职,背后也隐隐有赌王的影子,如此一来,叶汉的那些手下四分五散,再也不成气候了。
“何先生已经过来了,他刚才是在车上给我打的电话。”
陈世豪苦笑了一声,他看上去好像在澳岛风光无限,但要论起底蕴,他比赌王要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别的不说,自己这栋挂在别人名下的别墅,都被赌王掌握的一清二楚。
更让陈世豪无奈的是,赌王连亨利卫等人的行踪也都了如指掌,刚才就明说想见亨利卫和明叔,甚至都没给陈世豪拒绝的机会。
“丹尼,你那些手下都要整顿下了,他们到底是跟谁的啊?”亨利卫闻言不满的看了一眼陈世豪,他的行踪泄露,自然是陈世豪的那些手下出了问题。
“亨利,你又不是不知道赌王在澳岛的地位?他明着什么都不争,但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谁又能和他争呢?”
陈世豪无奈的叹了口气,在澳岛的江湖上,各种大佬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几乎每个几年,就像是之前的崩牙驹还再早一些的市街伟,在道上的地位都不比陈世豪差。
但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些人一般也就是风光那么几年,最后不是横死街头就是锒铛入狱。
但唯有赌王何先生,历经澳岛数十年的风风雨雨,始终都屹立不倒。
看似赌王不从沾染帮派,但哪个帮派的小弟,都是将赌王奉若神明,这澳岛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赌王耳目的。
“看看他说什么吧?”亨利卫转脸看向秦风,说道:“秦风,你就在屋里休息吧,我们处理完赌王的事情就走。”
“别啊,亨利,我也去见识一下吧。”
秦风摇了摇头,师父载昰在世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过,在华人圈里,叶汉的赌术未必能称得上是“赌圣”,但澳岛的何鸿深,“赌王”的称号却是名符其实。
这不在于何鸿深的赌术有多高明,事实上他从不沾赌。
载昰之所以给他那么高的评价,是因为何鸿深以一己之力,将澳岛打造成了可以媲美拉斯维加斯那样的东方赌城,这等成就,足可以当得起“赌王”的称号!
“不过就是一老头子,有什么好见的?”
亨利对秦风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还是从床头拿了件衣服给秦风穿上了,外面又套了一件外套,将秦风缠着绷带的右臂遮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