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雷湑收紧下巴,把鞋子使劲擦擦,拿起来回去了。
晚上雷湑心不在焉,频频出错,倒水的时候缸子里的热水溢。满,已经盖到手上都全然不知。
无意间扫到的江余眼皮一跳,用抹布把他手里滚烫的缸子拿走,冷声呵斥,“你他妈在想什么?”
雷湑深深的看着面前动怒的人,半响,伸出那只红肿的手在江余脸上摸摸,有着安抚的意味。
“去打冷水。”江余挥开他的手。
雷湑起先没感觉,冷静下来后,那只手的手背还真是火烧火燎的疼,他把手放在被子外面,侧身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将快滚出去的人拉进怀里。
干裂的薄唇在熟睡的人眉心轻碰了一下,他的心砰砰直跳,呼吸在黑暗中急促起来,又快速碰了一下。
再亲一下好了,雷湑心想,他深呼吸,凑过去把唇压在江余的鼻尖,停了两秒,攸地退后。
他闭上眼睛,睫毛不停颤动,心跳的厉害,有种想抓挠点什么的无措。
过了片刻,雷湑又忍不住偷亲了一下,他大力抹了把脸,起床出去在院里吹了会冷风。
太龌龊了,竟然没有征求同意就去亲对方,雷湑蹲下来抽起了烟。
第二天雷老太看到儿子手上的烫伤心疼的很,去隔壁村子弄了点yào膏回来给他抹,“你暂时别碰水了。”
雷老太使唤江余洗衣服洗碗,在看到江余打碎她那只用了几年的碗时,总算明白自己高估了对方。
不知道是yào膏好,还是雷湑体质的原因,烫伤好的快,也没再让雷老太cāo心。
江余被雷老太嫌,却有雷湑护着,就跟老母。鸡护着小鸡崽子一样,把见过的人都给惊到了。
雷老太在村里听了什么流言碎语,回来就找江余来事,家里的日子过的比鸡棚还要乱哄哄的。
进入十一月的尾巴,连鸡鸭鹅都不那么闹腾了。
雷湑去厨房盛饭去了,江余在桌上跟雷老太大眼看小眼,怎么看都不和睦。
“年纪轻轻的,只吃饭不干活不行啊,这样下去以后也就只能被圈起来当猪养了。”
“老太说的是。”江余皮笑肉不笑,露出为难的表情,“不过雷湑不让我做,您也知道他是个固执的人。”
第一回合,江余占了上风。
“我们大湑也是老实人。”雷老太长叹,“那么好一门亲事,结果给人拖累的吹了,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
江余胸口梗了一大口血,忍了又忍才压下来。
第二回合,雷老太占了上风。
雷老太拉下脸,拿筷头在碗口上点点,扒拉扒拉菜,放嘴里咂砸,又继续扒拉,把整盘菜扒拉的底朝天,对面的江余眉心拧的越来越紧,趁她还没扒拉另一盘的时候赶紧夹了一点放碗里。
雷老太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感受到江余的排斥,她立刻把筷子一放,出去坐在门槛上拍大腿,“哎哟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活了,老了老了还遭人嫌弃……”
江余抽着嘴角,随便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菜,去把院里的石磨上的那碗芝麻端进厨房,“你妈在外头哭呢。”
他拿锅铲把锅里的饭抄到一边,铲了一块锅巴靠在锅台那里啃了起来。
雷湑放下手里的大碗出去。
正在闹的雷老太一看儿子过来了,底气更足了,嗓门也更大了,大腿拍的也就更响了,“大湑啊,咱家不能养白眼狼啊——”
雷湑把老母亲拉起来,“妈,他不坏。”
“那难不成是你妈坏?他都欺负到你妈头上了!”雷老太气的浑身发抖,“你中邪了是不是?”
雷湑沉默,细心弄掉雷老太衣服上的灰,抚抚她的背。
附近几家听到声音都从自家屋里探出了头,关心又好奇的问,“老太,这是怎么了?”
雷老太可怜巴巴的撇嘴,她哼了一声,不轻不重的打掉雷湑的手,“儿子不孝哦。”
厨房里的江余啃了不少锅巴把肚子填饱,也没出去往雷老太的qiāng口上撞,他坐在锅洞后面的小凳子上,等了一会又无聊的来回转悠,洗了手去搓汤圆,没搓几个就见雷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