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大红喜服上,似乎又不是。
“在发什么呆?”
石子郅垂着眼睑自言自语,“书上说每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妻子,我娶两个,会得到天谴。”
不知怎么回事,江余隐隐有些不安,他弯身伸手摸摸石子郅的脉搏,依旧在有频率的跳。动着。
“你说什么?”
石子郅摇摇头,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抿了抿,“哥,你帮我换吧。”
挑了挑眉,江余难得没有反抗的拿起喜服,他拧起眉毛怪异的多看了几眼,觉得款式和上面的花纹有点眼熟。
模糊不清的画面在脑子里忽隐忽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红烛摇曳,喜被铺床。
江余的眼底划过一道暗光,他真的和这个人拜过堂。
“那次也是这件,我从镇上带过来的。”石子郅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回忆,他忽然抬头轻笑,“哥,穿在你身上很好看。”
江余刚要说什么就被他压在桌子上,细密干燥的吻落在脸上脖子里。
两人四肢纠。缠在一起,到后来几乎是在用尽所有力气侵。占,发疯的撕。咬对方,像是即将坠入黑暗前的人想要拼命抓住最后一点曙光。
事后江余发现喜服上不小心沾到了一块白。浊,他拿帕子用力擦了几遍,却还是留下了深色的痕。迹。
天上飘起零散的小雪花,石子郅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喜服站在石阶上,修长的身子依旧挺拔,轮廓除了清瘦,依旧可见风华,却莫名让人想哭。
辰时三刻,门口传来陆陆续续的马蹄声,有轿夫进来提醒去新娘家的时辰到了。
许是那身红衬托的,石子郅看起来气色不错,唇边带着一贯的弧度,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去寻找什么,在看到从屋里出来的男人时目光有了神采,又很快黯淡下去。
他忽然蹙起眉心,衣襟上有一点两点的艳红,越来越多。
江余震惊的杵在原地,看着石子郅直。挺。挺的栽在地上,还在挣扎着想起来。
城里的人们都在等迎亲的队伍,直到午时才知道出事了,没来得及上花轿的新娘躲在房里哭,家里人个个唉声叹气,以为后半辈子能过上好日子,谁知赶上这种事。
大红喜服挂在一旁,江余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没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来,buf不是已经解除了吗?他在心里质问。
“叮,不排除外在因素。”
江余隆起眉锋,印着深刻的yin沉,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吗?
大夫临走前说,“陆公子,令弟患的是心病,长久郁结于心,已经无力回天。”言下之意就是准备后事吧。
江余一言不发的关上门站在床边,目光晦暗不明的落在被死亡笼罩的少年脸上,他突然生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什么样的郁结会消耗人的生命,江余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想揪起石子郅拖到地上狠狠的踹上几脚,他想不到在生意上处处精明睿智的人会这么一根筋。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江余的怒气,石子郅动动唇角,小声说,“哥,你能不能亲亲我?”
看出他眼睛里的祈求和期待,江余俯身将唇贴在他的额头,从眉眼,鼻尖,一路滑到冰凉的嘴。唇。
四片唇缓缓地厮。磨。缠。绕起来。
围绕在鼻间的全是让他迷恋的气息,石子郅翘起唇角努力去牵江余的手,他轻声问,“外面还在下雪吗?”
“嗯。”江余没有什么温度的手,“过了今晚就要全白了。”
“那时候也是下雪,我的手冻了,夜里特别yǎng,你用嘴给我吹,很舒服。”石子郅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后来我就故意把手放在冷水里泡,不想让冻疮好起来,我喜欢你对我好。”
江余回想起来,石子郅每年都会长很严重的冻疮,等他们生意做大以后有上好的yào膏也不见效果,他还去找了厂商,从来不知道对方会那么做。
似乎是有些累了,石子郅阖上眼帘,“哥,你别怪我……”
江余拧眉思虑那句古怪的话,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垂下手臂,没了呼吸。
“我养了你十年,没想到把你养成一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