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陈忘扑过去,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似乎要把过去的伤心和难过都还给他。
陈忘也笑,“咬吧咬吧,让你咬。”
好一会儿,她停下来。
“对不起。”陈忘握住她的手,忽然开口,“相信我,宝贝,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你再也不会受委屈了。你相信吗?我就是你的底,你向前走,别害怕,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她点头道:“我相信。”
窗外有点零星的光,在室内的墙上落下斑驳的影。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两人安静地躺在一起,时不时地说会儿小话。这样的时光温柔得一塌糊涂,像是甜而暖的棉花糖,让陈忘贪恋。
“冷不冷?”陈忘问。
“嗯。”
陈忘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那年你走,把所有礼物都寄还给我,真的把我气得半死。”
陈忘忽然提起了这件往事,至今回想起来依旧愤愤不平。
孟殊苒伏在陈忘的胸口,低声说:“其实不是所有,我带走了其中一件。”
陈忘有些诧异,“哪件?”
孟殊苒下了床,开灯,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东西,紧紧握在手中。
“这个,我没有还你。”
孟殊苒走到他面前,摊开粉嫩的掌心,一枚小小的银色戒指落入眼中。
“你还记得吗?大一那年你送我的戒指,因为小了卡在手上,最后我们还跑去了消防局。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后来去银饰店找人熔了,又重新打了一枚。因为剪断的时候掉了一块,所以现在更小了,戴不了。后来我用绳串起来,一直戴在脖子上。”
听到她这么一席话,陈忘觉得既甜蜜又苦涩。
他握住她的手,合上掌心。然后抱住她,吻着她的头发,连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涩:“苒苒,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嗯。”孟殊苒闭上眼睛,抱住他,“再也不会。”
几分钟后,两人轮流去洗澡。
浴室在外面,怕水声太大吵醒母亲。孟殊苒将水开得小小的,好一会儿洗干净溜回房间,又让陈忘去洗。
洗完澡,两人情不自禁,又抱着滚在了一起。
月影浮沉,他们仿佛都有用不完的柔情和思念,想要在这一刻倾注给对方。
完事之后,两人又轮流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到折腾完,已经是夜里三点。
陈忘摸着孟殊苒的耳垂,感叹道:“你说等下会不会再去洗一次?”
孟殊苒浑身都没力气,声音有点飘渺:“不准去,你克制点。”
到底是有些累了,她在陈忘的怀里,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夜,孟殊苒觉得自己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苦涩,有分离,幸好后来都是甜蜜。
醒过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细细的一束光里,有微小的尘埃在飞舞。
窗外传来点交谈声,听不真切。
一偏头,那个她最爱的人,一双琥珀色的眸,正深情地看着她。
腰上的手动了动,孟殊苒意识到此时被子里的自己还不着寸缕,脸顿时红了。
她用手盖住陈忘的眼睛,“你别看我。”
陈忘笑,一个翻身,将她抵在床上,滚烫的吻又落下来。
两人缠绵悱恻之时,门忽然敲响,然后就听见母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苒,小苒……”
孟殊苒浑身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看着陈忘,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应了声,“诶,妈。”
“快起来,这都几点了。”母亲在门外催促。
“好,这就起来。”
视线相对,两人又吻了好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非一般的速度穿上衣服,孟殊苒注意到胸口的一点红印和腿上的红痕,又红了耳尖。
打开房门,孟殊苒朝一楼张望。
看见母亲进了厨房后,她匆忙对陈忘招手,压低声音说:“快回你的房间。”
陈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很快走出来。
孟殊苒假惺惺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故意高声说:“早啊,你起来了!”
陈忘用口型对她说:“被子,被子没了。”
“什么?”她蹙眉。
陈忘低声道:“被子没了。”
孟殊苒呆呆地朝陈忘的房间望去。只见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和床垫全都不翼而飞。
家里只有三个人,不是她和陈忘,只能是母亲拿走了。原来母亲早就知道陈忘昨晚睡在了她房间里。
孟殊苒顿时感觉五雷轰顶,呆若木鸡。亏他们还演戏,其实母亲都一一看在眼里。
有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尴尬蔓延至每一根头发丝。
这回母亲会不会杀了她!会不会把陈忘五马分尸!
两人在楼上忐忑不安地商量着对策,戴月琢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出来,然后冲着二楼喊:“被子我一大早拿出去晒了。行了,别演了,赶紧下来吃早饭。”
孟殊苒:“………………”
陈忘:“………………”
两人洗漱后,尴尬地坐在餐桌前,一时都有些沉默。
陈忘想了想,握住孟殊苒的手。她挣扎,他却始终牢牢紧握。
陈忘清了清嗓子,身板挺直,认认真真地说:“阿姨,既然您都知道了。那么我在这里向您保证,我会对苒苒一辈子好的,希望您能放心地把苒苒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