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一直纵容着陈忘,不像对其他艺人那样严格。
因为他知道,陈忘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心里一直非常坚定,从未放弃过自己的梦想。
爵爷还记得那年,刚刚签下陈忘当练习生的时候。
陈忘对他说:“爵爷,您瞧好吧。以后我会是你手下最红的艺人。”
陈忘不是说大话。
那之后,就算每天练习到深夜,陈忘也没喊过一句累。
十九岁的孩子就能有这样的心性,爵爷头一回觉得自己签下了一个宝。
正因如此,这些年爵爷对陈忘几乎是放养,这孩子是最不需要他操心的。
只是没想到,放养的结果就是今天的重磅炸弹,炸得爵爷一个措手不及。
陈忘认认真真地解释道:“爵爷,现在孟殊苒深陷负面新闻,我不能坐视不理。”
爵爷:“之前你给她评论,发她的照片,我都当你是一时冲动,可以不管。你要帮她,我也同意。只要你说一声,我们的公关团队和营销团队都可以借给她,还可以帮她打造全新的人设。明明有那么多种方法,你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
陈忘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反问道:“爵爷,如果我开口,你真的会同意帮她吗?”
爵爷一时语塞,陈忘接着说:“我知道你有其他的办法,但我也知道这种方法最快、最有效。”
爵爷拍着桌子,厉声道:“你顶流的位置是不是不想要了?”
陈忘坐在会议长桌的一端,身姿挺立,语气诚恳:“爵爷,这件事,我一定要帮她。”
他站起来,双手插兜,眼神笃定,语气张狂:“而这顶流的位置,我坐着,就没准备下来。”
爵爷知道陈忘有张狂的资本,只不过再多的资本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啊。
爵爷没说话,看着陈忘坚定的眼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后面你还有什么举动,提前跟我说说。以后做什么之前,必须跟我报备。”
见爵爷语气软下来,陈忘笑:“放心爵爷,后面没有了。下一回估计就是我结婚了。”
爵爷的头又痛起来,伸手要打陈忘:“你还想不通知我就官宣结婚?”
陈忘立刻求饶,“爵爷,我哪儿敢啊!到时肯定会提前告诉你的。”
陈忘从工作室里出来后,立刻开车去接孟殊苒,两人去了一家私密性良好的日料店。
日式包间里,两人甫一落座,服务员立刻端上提前预定的菜式。
孟殊苒不动筷,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陈忘。
他的坐姿很闲散,带着某种逍遥的风流,完全没有平时在镜头前的端庄雅正。吃起饭来也是潇洒肆意的模样,像是快意恩仇的侠客,狂放不羁。
从前就有人说陈忘离经叛道,家里明明有矿可以继承,偏偏要进演艺圈。
但这确实是他,不服管教,只做随心的事情,像匹脱缰的野马。
察觉到孟殊苒的灼灼目光,陈忘抬起头,问道:“不喜欢日料?”
孟殊苒摇摇头,想到网上的腥风血雨,忍不住问:“这件事真的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陈忘一愣,随即哑声笑了,“你在为我担心吗?”
她避而不答,沉默。
他道:“别担心,爵爷会处理的。”
陈忘说着夹起一片三文鱼,送到了她的嘴边,“别想太多了,现在是吃饭时间。”
孟殊苒盯着那片三文鱼,到底还是吃了下去,结果瞬间被呛住了。
这片三文鱼沾了不少芥末,刺激的辛辣味贯穿鼻腔。她被辣得花容失色,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气鼓鼓地看着他,“陈忘,你故意的……”
他吊儿郎当地笑,“辣到了?要不我帮你吹吹……”
他总是这样,说话没个正经。
孟殊苒愤恨地瞪他一眼。
他又笑起来,像个大男孩,递给她一张纸巾,“乖。别生气了,好好吃饭。”
饭后,两人从包间里走出来时,迎面撞上路旻。
路旻刚从隔壁的包间里走出来,身边还有几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
路旻对他们点头哈腰,笑脸相迎,似乎是在谈论什么事情。
和路旻官宣分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孟殊苒无疑是被架在火上烤。
此时她不愿面对路旻,转身想要逃,却被陈忘紧紧地握住了手。
他轻轻地附在她耳边说:“你越怕什么,就越要坦然去面对。”
孟殊苒抬眸,看见陈忘坚定的眼神,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安全感和勇气。
说不清为什么,只要这个男人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路旻同身边的人低语了几句,然后那几名中年男人先行离开。
他这才将视线转到孟殊苒身上,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好巧”。
陈忘淡淡一笑,接过话茬道:“不巧,特意过来的。”
他说话时语气很疏淡,却透着一股子狂傲。
路旻诧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陈忘背脊挺得笔直,侧头看了孟殊苒一眼,像是宠溺,这才慢悠悠地对路旻说:“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看看,什么叫男才女貌。”
路旻:“………………”
路旻呆了几秒,气得脸色微变,“陈忘,你是不是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