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掏, 嚯, 抓了一手。
顾良夜:“......”
她单知道楚忱浪,却不知道能浪到这个地步。
楚忱兜兜里的东西都被顾良夜掏走,那些四四方方的片状物体落在女人手心,随即被收了起来,楚忱眼巴巴地看着,眼中神色愈发暗淡,像极肉被抢走的小狐狸。顾良夜好笑地戳了戳她的额头,拿出一片递回给她:“只能一次。”
楚忱眼前一黑,欲要还价,却见女人好整以暇地靠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某种危险的光芒,她一下子噤声,万分委屈地把幸存的那片小心地收起来了。
然而顾良夜还是失算了。
天花板摇摇晃晃,明明暖气开的不是很足,仍然汗湿了,顾良夜小死过一次,攀住楚忱难耐地抱怨:“你怎么、怎么这么久的?”
楚忱一手撑在她身边,专注地看着她,一笑,露出嘴边的梨涡,特别的好看,顾良夜却无心欣赏,只能紧紧攀附着这个人,眼神又要涣散。
“顾老师。”
她埋在顾良夜耳边,娇娇地喊她,顾良夜一抖,揪紧了她的长发,眼眶含泪地看向她,而后听见她在自己耳边小声地说:“还没有用完哦。”
只要不出来,就不算完。
故而楚忱一直强忍着,终于还是吃了个半饱。
顾良夜:“......”
后悔。
第二天醒来,楚忱早已不在,给她留了便条:“我去拍戏了,粥在锅里温着,记得吃,不要喝咖啡,旁边有鸡蛋和橙汁。”落款是一个唇印。
和昨晚上的色号不同,略微带着一点侵略性的砖红色,顾良夜看了一眼,不由想到楚忱涂着它的样子,顿觉口干舌燥,端起橙汁喝了一大口。
楚忱在车上打了个喷嚏。
小嘉关心道:“忱姐你不会感冒了吧?”
这才刚刚鸽了好几天,这会儿要是再来个感冒......想想都恐怖。
楚忱摇摇头:“怎么会呢?”这样的小病一向与楚忱无缘的。她靠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之后打了个哈欠。
困倒是真的。
“有咖啡吗?”
“当然有了,不过忱姐你不喝牛奶了吗?”小嘉拿出一罐咖啡给她,见她接过去,疑惑地问了一句。
楚忱摇摇头:“今天不喝了。还有吗?再给我一罐。”
等下就到片场了,她鸽了这么多天,如果不能拿出良好的状态,别说方华盛会不会不爽,就连楚忱自己也是接受不了的。
昨晚上还是不小心闹的太过了,可是她哪里抵抗得住那样的诱惑呢?
时隔数日,重回片场,大家都把楚忱当个稀罕人瞧着,方华盛关心地问了她的伤势,得知已无大碍之后,露出了导演的无情嘴脸,催她马上上妆换戏服。楚忱借着这当口又在脑子里过了一次今天的剧情,顺便酝酿情绪,正沉浸着,化妆师忽然抓起她的手看了看,喊了一声:“糟糕。”
楚忱偏头看她:“怎么了?”
“忱姐你的手背怎么有抓痕?这得遮住才行。”
楚忱看了一眼手背,目光随即凝住。
演员拍戏时,为了不穿帮,是不能在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伤口的。除非那是剧情需要的特效化妆,一般来说,如果拍摄上一幕时身上没有伤口,而下一幕手上却出现这样的抓伤,几乎就是告诉观众:“穿帮了。”
这是每一部电影都不希望见到的事情,也是每一个演员都极力避免的事情,楚忱这几天跟顾良夜......女人总是很克制,大约是怕被人发现,是极少在楚忱身上留下痕迹的,情到浓时,顶多抓一抓她的后背,是极少让她为难的。反观楚忱,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的热情让顾良夜出门都得要戴围巾。
然而手背上这抓痕,大约是姐姐无意间抓的,楚忱没发现,这时一看,的确十分明显。
“不小心抓了一下,只能想办法遮住了”,楚忱坦然说道,之后对化妆师眨眨眼:“拜托了。”
化妆师脸一红,忙不迭地道:“应该的应该的。”
好在现在的遮瑕技术已很成熟,莫说是这样的抓痕,即便是狰狞的伤口,也能想法子遮住。
除了这个小小插曲之外,楚忱今天的拍摄进行得尤为顺利,她拍完自己戏份,再没了在片场呆着的心情,急切地想要回去,然而方华盛却笑呵呵地叫住了她,然后把一本剧本塞到她手里:“你昨天才回来,我也没找到时间跟你说,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们又修改了一下剧本,有关于你的戏份也有一些改变,你拿回去看一看,按照老规矩,要是有想法就来找我们啊。”
楚忱颇有些意外:“不是说剧本已经成熟了吗?现在又改吗?”
剧本的改动不是件小事,牵扯的可不只是演员而已,道具、拍摄顺序等等也许都要因剧本的调整而调整,有可能会带来□□烦,毕竟电影的拍摄是紧锣密鼓的,有时候这一环改变了,其他的就也要变,真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甚至还有可能再召回已杀青的演员回来补戏份,现在剧组已经有人杀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那几位。
“本来是这样没错,但是顾老师交出的主题曲让我和老林他们都有了新的想法,原本剧本里不是没有你在囚禁时期演奏的戏份吗?现在我们打算加几场,就是你在伤心绝望之中对着空气演奏,盲弹这首主题曲。具体是个什么情形,你看看剧本就知道了。”方华盛提起自己的电影,总是神采飞扬的,都不像是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