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霁忙收起折叠刀,朝司机大叔一笑,投了两元硬币。公交车坐到市中心商业圈,颜霁下车到超市买了一箱牛奶,两瓶酒。
赵芸荷听见门铃,欢欢喜喜跑过来,一开门吓了一跳:“哎吆,你这脸上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收拾收拾吗?快进来快进来。”
颜霁将礼物拎进屋,拗不过妈妈被推进洗手间。看着洗漱台上护肤品化妆品,颜霁不由露出笑容,老妈过得好她很开心。
颜霁洗干净脸,擦了些粉底和遮瑕,勉强遮住脖子上的淤青。胳膊上的伤痕不明显,脸颊侧边擦伤的只能散开头发,挡一点是一点。
颜霁正对着镜子摆弄头发,外面响起人声。继父周叔叔下班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年轻男人。
赵芸荷扭头看见女儿,连忙招呼:“颜霁,帮你爸把包放沙发上。”
颜霁虽然被这猝不及防的相亲弄得哭笑不得,但也不能拂了老妈的面子。她面带笑容,上前接过周叔叔的包,却骇然愣住。
周叔叔胸前挂着的工作卡,编织绳很窄很薄,凑近了才能看清上面的纹理——纸鸢模样的logo,后面是类似“AM7ㄑ”的字样。
作者有话要说: 纪宝:我,纪董,打钱。
张弓与:大骗子。
第19章
颜霁稳定心神,接过周叔叔手上的公文包。她倒了两杯水放在客厅茶几上,借口去厨房帮忙离开。
赵芸荷正在厨房炒菜,扭头见女儿进了餐厅,挥舞铲子急道:“你进来干什么?去陪客人说说话。”
颜霁拿出手机:“给朋友回个消息。”
赵芸荷不满嘀咕:“什么朋友这么重要。”
颜霁站在餐厅门后,给晏灯发了一条消息:那个logo是点金药业,你在的那家饭店就是它家的。注意安全。”
消息发出没几秒,电话响起。颜霁很是意外,连忙接通,压低嗓音叫了声:“晏总。”
电话那端,晏灯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平时那么空灵悠远,带着某种不好形容的嫌弃:“鬼鬼祟祟。”
颜霁忍俊不禁,忙解释:“我妈给我安排了鸿门宴,我是偷偷摸摸给你打电话的。”
“鸿门宴?”
“相亲。”
“你想结婚?”
颜霁失笑,没想到晏灯居然挺八卦。她朝外面瞥了一眼,无奈道:“普通中国家庭的观念就是,毕业就是大龄未婚青年,不结婚爸妈都抬不起头做人。”
晏灯走向窗边:“你好像很开心。”
颜霁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是因为老师的事情高兴。哎,我扯远了。刚我继父回来,他工作牌绳子上有那个纸鸢logo。我想了想,点金药业这么大的公司,成千上万的员工,这种挂绳不知道多少个。狗脖子上那个脏兮兮的,可能是捡的。”
晏灯的声音兴致缺缺:“所以我们在养羊场遇到的事情不算稀奇?”
颜霁思索道:“我是说,我们不能肯定,养羊场的事情一定和这条绳子有关。点金药业是嫌疑对象,如果养羊场装了监控,肯定会拍到我们俩,反正你多加小心。”
晏灯看向窗外:“我回有堂酒店了。”
颜霁略显遗憾的说,“早知道我去找你了,我刚从那里回来。”
晏灯翘起嘴角:“找我什么事?”
颜霁因为心情好,说话极为随意:“请你吃饭,肯德基、麦当劳、汉堡王随便挑。”
晏灯额头抵着玻璃,黑羽般的短发滑落,遮住脸颊。她无声的笑,先是浅笑,渐渐疯狂难以抑制,长翘的睫羽轻颤,像蝴蝶扇动翅膀想撞破玻璃。
颜霁听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晏灯空洞冷淡的声音:“不行,晚上市委书记宴请企业高层,还在星熹酒店。”
颜霁听她认真解释,连忙叮嘱:“你少喝点酒,带件外套,这里晚上挺冷的……”
赵芸荷再次从厨房探头,闻言脸上突变,急忙扬声问:“颜霁,谁啊?聊这么久什么事?”
颜霁刚要回答,就听电话那端“嘟”一声,她无奈收起电话。赵芸荷看她脸色变化,更加怀疑:“谁给你打电话?男的女的?”
一连三连击,问的颜霁苦笑:“女的,你不认识。”
赵芸荷一听是女生,顿时笑得满面春风:“老跟女孩子玩不行。微信上怎么说来着,社交圈太窄的人没法成功。你要拓展自己的朋友圈,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以后工作上指不定还能办上忙。不跟你说了,菜要糊了,喊他们吃饭吧。”
颜霁敷衍的点点头,磨磨唧唧去了客厅。她的生活一直忙于温饱,去年还清家里债务,辞去运营工作后去开出租车,才算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
重新拿起画笔,补了很多听说过的老剧。看看综艺发发呆,还参加了城市马拉松,曾经想做而没能做的事情太多,根本不想考虑结婚的事情。
餐桌上老周介绍,年轻男人叫项信鸥,哈佛大学海归博士,年初刚入职点金药业,现在是科研部副总经理。
“信鸥是年轻精英,以后前途无量。”老周抿了一口酒,开怀笑道。“信鸥你别光笑,你自己介绍介绍。”
项信鸥穿着得体,言词颇有谦虚:“我这副总经理只是赶上公司改制,竞争应聘上岗。我刚从学校出来,别地不行,考试擅长。”
赵芸荷忙说:“太谦虚了,哈弗博士啊,这多大本事。是不是,颜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