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将戒指佩戴了那么长时间,原本早就应该出现这种衰老的状况,但是她却成功拖延这么久,只怕以前一直在悄悄汲取其他活人身上的阳气,用来补充自己。”
听到这里,苑苑的眼神突然一动:“……补充阳气?怎么补充?”
玄翊想起她之前的遭遇,不由得怜悯的看着她,说道:“就像之前在黑暗中袭击你那样。”
“她原本的目的,应该并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想要从你身上汲取足够的阳气,来延缓自己的衰老速度。”
“但是被她袭击过的人,虽然不会死亡,但是因为自身阳气的缺少,所以肯定会身体虚弱,紧接着便是频繁的生病。”
“看样子,在你之前,她应该还曾经袭击过其他人。”
随着玄翊的述说,苑苑的脸色也不禁越来越难看。
她突然想起,自己宿舍里另外两名请了病假的舍友。
在小汶和其他同学关系僵化的时候,只有她们这三名同宿舍的舍友,还不愿放弃她,依旧愿意陪伴着她。
而那两名舍友,之前也都曾经与小汶单独出去过,也都是直到晚上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她们两人也个个面色苍白虚弱,神情恍惚。
自己也曾经问过这两名舍友到底怎么了,但那两名舍友好像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曾经陪着小汶路过了那段被封禁的路口,其余的便不大记得了。
当时的苑苑听完之后,也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她们两个是被学校里关于鬼怪的传闻吓到了,所以才会脸色那么苍白。
但是后来,两名一向身体健康的舍友,就开始频繁的生病,经常进出医院。
最后她们两个不得不请了长假,回家养病。
现在看来,这两位舍友的身体状况,竟然是小文在背后捣鬼……
她竟然敢…她竟然……
一向性格温吞好脾气的苑苑,瞬间暴怒。
越老实的人,生气起来越可怕,只见她一个箭步冲到小汶身前,一把将瘫软在地上的小汶揪起来,双手抓着她的肩头,恨声问道:“芳芳和团子的身体状况,也是你搞的鬼?”
“回答我,是不是?!”
尽管自己的肩头正在被人抓住猛烈摇晃,但此时苍老的小汶却是神情呆滞,眼神飘忽,脸上毫无生气,对外界的一切的刺激都没什么反应。
“你怎么敢…你怎么忍心…怎么能这么昧着良心……”苑苑被她气得语不成句,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已经是恨到极点。
芳芳和团子是两个多么好的朋友,其他人都远离小汶,只有她们三个还愿意亲近照顾她…
但没想到小汶就是利用了这份好心,专门坑害起自己亲近的朋友……
像是再也忍不了一般,这个一向好脾气的女孩猛地跳起来,一巴掌打向小汶的脸:“你就是个混账玩意儿!”
“啪”的一声脆响!
小汶被她扇的脑袋一歪,仰面跌倒在地上。
这一巴掌扇得着实不轻,直扇得她脸颊浮肿、头发散乱,红彤彤的掌痕印在脸上,嘴唇被磕破,嘴角流出血来。
但是小汶却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低着头,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显然是之前失去戒指的打击太大,她的精神承受不住,此时已经疯了。
可是苑苑恨不过,又咬着牙扑上去,提起拳头往她身上补了几拳,直把她揍翻在地,又往她身上踹了几脚之后,才突然泄气一般,蹲在了一旁的马路边上。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实在需要好好的缓一缓,独自理清头绪,平复激烈的心情。
玄翊和萧白墨都理解她,当即便带着被捆住的女鬼离得远了些,将独处的空间留给这个备受打击的可怜女孩。
在此期间,女鬼在红绳的捆缚下,没有再挣扎,只是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萧白墨手中的戒指,眼神中流露出顽固的执拗。
在女鬼几欲噬人的目光下,萧白墨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枚戒指,神色淡淡的问道:“这枚戒指真的是你的吗?”
刚才戒指一入手,他便发觉,这枚戒指分明是一枚男戒,并非女孩所戴的样式。
戒指的尺寸对于女性来说也稍大了一些,戴在男性的手指上倒是正好。
听了他的话,原本还算安静的女鬼瞬间暴怒,不顾自身安危,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发了疯似的想要抢回戒指。
鸡血红绳滋滋作响,烫得女鬼青白的肌肤上,冒出道道灰色的痕迹。
玄翊望着挣扎的女鬼,不禁目露怜悯之色:“你何必如此执着?”
挣扎未果的女鬼,再次停止了动作,染着血迹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她的目光。
但是透过黑发遮掩的缝隙,窥视她的眼神,依旧能发现眼中那一片怨恨的血红。
女鬼低着头,僵硬的提了提鲜红的唇角,从破碎的喉间发出一阵低沉嘶哑的笑声。
“这是我的戒指,我曾经那么高兴真挚的捧着这枚戒指,送给他……那时候他也很高兴,亲口向我承诺,他会好好保管这枚戒指一辈子。”
“就像他曾经承诺过,会一辈子牵着我的手一样。”
“所以在发现他劈腿的第一时间,我就冲过去,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