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沈冰倩眉头一拧,扭头看着手里依然握着菜刀的刘长河,对万宏磊道:“万镇长,这个人怎么回事?他是屠夫吗?总拿着刀干什么!”
“刘长河!你干什么呢!”
万宏磊跺脚吼了一声,刘长河连忙把手里的菜刀给扔了,然后搓着手跑了过来,对着沈冰倩和方士德点头哈腰。
“刘长河,你手里拿的是谁的灵位和遗像啊?”万宏磊问道。
还没等刘长河答话,江小白便道:“镇长大人,您得给我做主啊!刘长河他要杀我,要切了我的子孙根,他拿了我爷爷的灵位和遗像,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就范,他就要踩碎我爷爷的灵位,把我爷爷的遗像扔进尿桶里泡起来。”
江小白声泪俱下,逮着机会,他不但要把刘长河给干疼了,还要把他给干怕了。
“万镇长,我……”刘长河是百口莫辩,毕竟江小白所言都是事实。
“刘长河啊,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人太无耻了,连死人你都不放过,你真是好本事啊!”
万宏磊摇头叹气,站在一旁的赖长清心里可高兴极了,这下刘长河玩火自焚,怕是要失去万宏磊这个靠山。
“老刘,你也真是的,做事怎么能那么下作呢?来,把遗像和灵位给我。”赖长清从刘长河手里把遗像和灵位要了过去,然后物归原处。
沈冰倩冲方士德使了个眼色,方士德微微点头,表示他会意了。
“万镇长,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江小白同志是个好同志,他于沈小姐有恩,希望你能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江小白同志一个公道。”
方士德说话都是官腔,不过就是这种官腔对万宏磊这种人最有用。万宏磊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请沈小姐和方秘书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好好处理,还江小白同志一个公道!”
刘长河的心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整颗心都被冻了起来,方才万宏磊的话已经把今天这件事给定了性,他不但无法替儿子报仇,还会因此受到处罚。
刘长河心有不服,却又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别看他在南湾村呼风唤雨,像个人物,到了万宏磊面前,却生怕连装孙子都不够格。
万宏磊也是无奈,刘长河是他的人,他也不想处理刘长河,可方士德带着沈冰倩来了,这比沈荣福亲临还可怕。这事他要是不把办漂亮了,不办得让沈冰倩满意,沈荣福就会收拾他。
“赖长清,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万宏磊不问刘长河,也不问江小白,他问赖长清。赖长清也是南湾村的,万宏磊知道他一定清楚情况。
赖长清是个落井下石之人,逮着机会还不把刘长河往死里坑,添油加醋把情况说了一遍。一些胖虎平时如何嚣张跋扈为祸乡邻这种跟事件本身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也被他给抖了出来,在他口中,胖虎简直就成了南湾村欺男霸女的一大恶霸。
“刘长河,你生的好儿子啊!”万宏磊故作痛心疾首状,指着刘长河的鼻子数落他的不是。
“这完全是你这个当爹的教育不当导致的,你儿子小小年纪就这样,这次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要不然以后到了社会上还不知道要闯下多大的祸。刘长河,你应该感到庆幸,应该感激江小白同志。现在吃点苦,对你儿子没有坏事。”
万宏磊说了一大堆,刘长河一直耷拉着脑袋,就像树梢上被烈日晒蔫的树叶似的。
“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刘长河,该你了,赶紧跟江小白同志道歉,并表明你的态度!”
刘长河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怨气都吞进了肚子里。
“沈小姐、方秘书、万镇长,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平时太宠溺孩子了,致使他无法无天。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孩子,让他迷途知返,重新做人。”
沈冰倩冷嗤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万宏磊忙道:“刘长河,你跟我们道什么歉啊?我看你啊,就是死性不改,看来村长的……”
还没等万宏磊说完,刘长河连忙打断了他,再让万宏磊说下去,他村长的职位怕就要被秃撸了。
“江小白,今天是我冲动,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那逆子!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刘长河生怕万宏磊当众宣布免了他的村长职位,“噗通”一声,膝盖着地,竟然给江小白跪下了。
江小白阴阳怪气地道:“村长,您不是要切我的老二吗?怎么跪下了呢?这是要改为跪舔吗?呃……好恶心,我可不好这口啊。”
刘长河被江小白当众羞辱,面子丢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把江小白给恨死了,心里闪过千万种折磨江小白的办法,只要让他逮着机会,他会让江小白生不如死。
“江小白,你好恶心呀!”
听了江小白的粗言鄙语,沈冰倩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咳咳,小白同志,我看刘长河的道歉是出自真心的,他的态度很不错,你觉得呢?”万宏磊开始帮着刘长河说话。
江小白点了点头,道:“还行吧,我原谅他了。”
刘长河站了起来,万宏磊指着他的鼻子道:“刘长河,你给我记住了,不许怀恨在心,不许事后打击报复,要是让我知道你依然不知悔改,哼,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不会,不会……”刘长河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