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枚戒指就放在枕头边上。
刘妮沉默的时候,刘奶奶动了动,嘴唇里冒出了几句轻喃。刘妮轻轻走上前凑过去一听,发现刘奶奶在喊‘雪松’。刘妮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可过去了五六十年却始终都记得那个人,连梦里也没有放下,刘妮想,刘奶奶一定很爱很爱顾雪松。
她回到屋外,嗓子有点哑,“奶奶在睡觉,刚刚似乎做梦梦到雪松爷爷了。”
姜棠嗯了一声,想要挂电话的时候,想了想又道,“这两天你帮忙多看着点,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
姜棠挂了电话,扭头看向燕时,眼睛亮亮的,“那我们就明天再上去,今天晚上就住在市里面好了。”
“可以。”
…
虽然姜棠心里挺着急的,可眼下着急也没用。大晚上的若是要上山,指不定出点什么问题。若是严重的话,人可能都没了。燕时见他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着,像是浑身难受的样子,扶了扶额,把人拎起来之后便带着出门了。
夜晚的泉市看上去十分热闹,两人住在市中心,周围能吃能玩的地方又多,燕时便将姜棠带去了。
吃饱喝足,姜棠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别说是着急上山了,他这会儿连走路都不想走。趴在燕时的背上,他打了一个哈欠,小声道:“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糖葫芦卖,我想吃。”
燕时把他背起来,笑着回答:“我给你买。”
糖葫芦有好几个口味的,山楂、草莓、蓝莓和葡萄。燕时偏头看了眼犹豫不决的小男朋友,笑了笑对老板道:“每个口味的都拿一串吧。”
老板刚应了一声好,姜棠就碰了碰燕时的脸,“我吃不了这么多。”
“没关系,你吃不下去的我帮你吃。”
“那你再给我拿一串草莓的。”
燕时:“……”
姜棠心满意足地拎着一口袋的糖葫芦回到了酒店,洗完澡就盘腿坐在床上咔擦咔擦咬山楂外面的糖浆。等到燕时从浴室出来,姜棠吃糖葫芦的动作一顿,屁滚尿流地从床上爬下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冲他笑。
燕时的洁癖虽然没以前那么严重了,不过在床上吃东西,燕时可能也受不了。
男人见他心虚到极点的动作,微微挑了下眉,“我看到了。”
姜棠一本正经;“你看错了。”
“是吗?”燕时走到他身边,伸手越过他的脑袋从床上拎了个糖葫芦袋子下来,“那为什么这个在床上?”
姜棠:“……这可能是个意外。”
姜棠做贼心虚,但是会□□。露出两排小白牙冲燕时一笑,还主动将手里的山楂糖葫芦递上去,“你尝尝,味道特别好,像我一样甜甜的。”
他很主动的咬了一个,想要证明糖葫芦的味道是真的好。结果等到咬碎糖浆,山楂的酸味彻底渗进口腔和味蕾,刺激得姜棠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燕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姜棠:“………………”
在山楂这里栽了跟头,姜棠自然不愿意再吃,然而递给燕时后,燕时在姜棠直勾勾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地吃下一个山楂。一直等到燕时将核都吐了出来,姜棠才满脸狐疑的问他:“不酸吗?”
燕时:“不酸。”
姜棠:“……”那应该就只有他刚才吃的这颗很酸,他之前吃掉了几颗都带着淡淡的甜味,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姜棠还想从口袋里再拿一根出来,然而袋子被男人放到远处,等他一站起来就被燕时按在了床上,男人单膝跪在他的两腿之间,姿态带着浓浓的压迫,俯身而下,“其实很酸,不过可以变得很甜。”
姜棠还没回过神来,便被男人低头吻住了。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好像就是燕时所谓的变甜的方法 。
…
第二天一早,姜棠心里记着事情,一到时间立刻便从床上爬起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燕时,“快点起床,咱们走了。”
燕时看他仿佛被烧到了尾巴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两人离开市中心前往吴宁村,很快便上了山。山上路不好走,两人走得不快,等到彻底上山,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姜棠眼神发虚的坐在大石头上,突然感受到他和那两个小道士之间的差距了。
他喘着气看向燕时,和他相比,燕时简直一点变化都没有。山下什么样子,到如今上了山还是什么样子,连身上的衬衣都没有半点褶皱。反观他,整个人气喘吁吁,像一颗蔫了的小白菜。
“你怎么一点都不累?”
“我体力好。”燕时轻声道,眉眼间染上浅浅的笑意,语气显得颇为意味深长,“这一点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姜棠:“……”也确、确实是这样的。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两人又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两个硕大的石像以及一扇已经掉了大半红漆的木门。姜棠的眼睛瞬间被点亮,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活力似的,他拉着燕时的手,兴冲冲道:“就是这里,和我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摸了摸姜棠的脑袋,燕时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沉闷的声音仿佛一滴墨,晕开后向四周扩散,高山云巅上的道观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脑袋从里面露了出来。十几岁的男孩灵动的双眼看向燕时,显得有些羞涩和腼腆,他小声问:“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