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差一点就被布鲁斯发现了。
他帮助布鲁斯从那段圆木下出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弄伤手,是用肩膀撑了一下取了巧劲,但圆木确实是被燃烧过的,他触摸的时候还是滚烫的。
曾经有人说过哥谭没有英雄,所有英雄的下场不是惨死便是消失,寥寥几个被捕入狱的,也在入狱后不久就被找上门来,下场不言而喻。
在哥谭,GCPD(哥谭警局)是最不能相信的人。
曾经他也相信过警察,但转手又被送回到魔窟。
莱恩隔着衣服顺着左手臂从手腕向上摸索,在小臂靠上的位置摸到一个凸起,把它拽了下来,从手臂上褪下。
那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项链一样的黑色挂绳,底端挂着一块小小的银制小球。莱恩把它拿在手中,拎起到一个和自己视线相平的高度。
它已经很旧了,旧到表面的银几乎全部被硫化,变成黑色。
但依稀还能看出正面刻着”RB”,反面刻着一个公司的商标,韦恩公司。
他至今不知道布鲁斯在他临走时交给他这个东西都意思到底是“莱恩布莱克”,还是“莱恩布鲁斯”。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无所谓了。这块小小的银制小球已经成了他对过往唯一可以寄托慰藉的物品。
思绪飘远,他像往常一样不由自主用拇指摩挲它的表面,却突然被指尖细小刺痛刺激地回过神来,他微微蹙起眉头低下头,指上的烧伤正叫嚣着宣誓存在感。
他勾起唇角,温柔地在圆球上印下一吻,戴到脖子上。小球刚好被隐藏在衣领之下。
他以为这里面曾经住着一个幽灵。
布鲁斯皱起眉,颜色姣好的薄唇紧紧抿起,他的眼眸中写满了认真,像是在解决什么世纪难题。
他的面前是莱恩的手与装着烧伤药膏和一些医疗用品的托盘。
布鲁斯左手紧扣着莱恩的左手腕放在他的腿上,右手拿着蘸上黄色药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点在莱恩的伤口上,时不时地抬头看向莱恩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疼到。
莱恩的表情却全然相反,他的右手肘撑在桌上,脸靠着右手背。
他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笑容,偶尔在实在疼痛的时候皱一皱眉头但很快松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鲜红色的瞳孔中满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
布鲁斯再次抬头的时候,就撞进了这片纵容里。他蹙起眉,心中有些无奈。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低下头仔细动作。
阿福在这个时候端着甜点走进来:“韦恩少爷,布莱克少爷。”
莱恩抬头看向他,餐盘被阿尔弗雷德轻轻放在自己的手边。
莱恩嘲笑自己:“真是惨不忍睹,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面无表情:“我假设您知道在把甜饼端出烤箱的时候应该带手套。”
莱恩尴尬地摸摸鼻子,糊了一脸的药膏。
莱恩:“...”忘记刚刚上过药了。
布鲁斯在他将手放上鼻子的时候就飞快地按住了他的手,一手将莱恩的手抓到一旁,一手挑出一块纱布蘸上些许冷水,仔细为他擦了擦脸。
莱恩不习惯地微微后仰,鲜红色调的瞳仁中带着诧异。双手想要抗拒,虚挡在胸前,想要轻推开布鲁斯,却考虑到手上的药膏没有动作。
“闭上眼睛。”布鲁斯看到他的动作,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一手抓住他两只手腕,欺身向前,把莱恩困在沙发角落里。
一手抓着纱布再一次浸洗,轻柔地擦拭他眼角下方些许的药膏。
莱恩听话的闭上眼睛,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眼角下放极为敏感的地方被冰凉的纱布来回摩擦,偶尔温热的指腹不经意地轻蹭过他的脸颊。
这让许久未与他人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他有些许难堪,不由紧紧的咬住下唇。
好在布鲁斯没有动作太久,只是轻拭几下便向后退开。
丝毫没有感觉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任何不妥。他把纱布扔进托盘递给阿尔弗雷德,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转身离开。
莱恩这才慢慢睁开眼,对上阿尔弗雷德促狭的笑容,面露疑惑:“他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阿福眨眨眼:“当然不是,少爷他只是还在生气?”
“生气?”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生气了?
莱恩拿手指着自己,问道:“该生气的不是我吗?”
阿福笑了笑:“他还在惦记在饭桌上的事?”他也不知道少爷的脾气从何而来。
莱恩汕汕地用手背蹭了蹭鼻子。“难怪他不肯和我说一句话。”
“闭上眼睛,先生。”阿福提醒道。布鲁斯起码还说了三个单词。
“emmmm...好吧,好阿福,我得走了。”莱恩站起身和阿尔弗雷德拥抱“有些事情还要处理。”
“不吃早餐吗?”阿福并没有询问莱恩要做什么事情。“我费了好大的精力做的。”
“晚上我会按时回来的。”莱恩挑起嘴角,露出笑容。“代我向布鲁斯问好。”
“恕我直言,布莱克少爷。”阿福板起脸:“您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莱恩耸耸肩:“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您不吃早餐吗”阿福托着装着牛奶和华夫饼的托盘,询问坐在桌边翻看报纸的布鲁斯·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