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陛下来临宜县的事,他们也是刚知道不久。
原本以为陛下独自一人过来,未料到还带了一位宫嫔。
是先前并未听说过的叶贵嫔。
后来才知道,这叶贵嫔是在围场是晋的位,先前一直都不怎么显露的。
先前他们还觉得奇怪,陛下来便是了,为何还要带一位宫嫔,难道就不觉得麻烦吗?
直到今日他们才觉得,陛下这个决定简直再英明不过了!
若非带了贵嫔娘娘来,只怕眼下临宜县的事情还无法解决。
只是他们也未料到,这样一个先前在宫中并不显露的嫔妃,如今这样得陛下的喜爱。
听得说陛下几乎日日都要同贵嫔娘娘说话,来临宜县的路上更是一路同乘。
先前他们来得及,也就没有仔细考虑,眼下听得高怀这番话,便估计求见无望了。
但是要这样让他们离去他们又不甘心,于是便将先前同金吾卫说的话又问了遍。
而高怀一听说他们见不着贵嫔,见贵嫔身边的落冬也是一样的,顿觉有趣,接着便问道:“诸位大人可否告知求见因由?眼下落冬姑娘正好被贵嫔娘娘指了去做旁的事,并不在之处。若是诸位大人信得过,倒可以将事情告诉我,我去同贵嫔娘娘回一句话,至于贵嫔娘娘怎么决定便是娘娘的事情了。”
太医署这几人听后细细一想,觉得也可行。
毕竟落冬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们想要见贵嫔娘娘应当也是没什么希望的,若是高怀愿意替他们去传句话,也许还有点希望。
于是几人连忙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高怀一听便挑眉。
“这话只怕不好说。”他说着一顿,在见了眼前几人面露失望后,方续了句,“不过看在几位大人这样着急的份上,我倒是可以一试,还请诸位大人在这院外稍等一会儿了。”
“那便有劳高大人了!”
这几人听后高兴不已。
高怀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往院内走去。
留下太医署这四个人在外面焦急等待着。
房间内,傅玉宸同叶弦歌正说着话,便听得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接着高怀由中堂处走了进来。
“陛下,贵嫔娘娘。”高怀进来后先行礼,待听得陛下叫他起身后才直起身子。
“高大人有事?”叶弦歌注意到对方的眼神似乎一直往她这里落。
高怀正要开口,便听得陛下的声音响起。
“你这是来找贵嫔的?”
原本极为正常的一句话,可不知为何,高怀听上去便觉得不对劲,感觉自己背后一阵发凉。
他于是赶紧道:“回陛下,是太医署的大人们有事求见。”
“哦?”傅玉宸生了点兴趣,“这回他们敢自己来了?”接着问道,“可问了是什么事?”
“几位大人眼下正在院外候着,说要求见贵嫔娘娘。”
傅玉宸双眉一皱。
“求见贵嫔?”
“是……”高怀感觉四周的氛围越来越凝滞,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几位大人是想求见贵嫔娘娘,问问贵嫔娘娘昨日叫落冬姑娘送去的那个药引可还有,若是还有,能否赐给他们一份,让他们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什……”
“哦,原来是这样。”傅玉宸原本听后想问是什么药引的,结果叶弦歌倒先开了口,“那东西原是本宫幼年时隔壁邻居那个怪人留下的,当时对方也只留下了这么两三株,听得说是那人自己研制出来的,应当是旁人没有的。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才剩下这么一株,本宫因想着功效斐然,入宫前便一并带上了。先前一直都是好好收着的,这回来围场也没有特意吩咐,还是后来落冬告诉本宫,说收拾东西时并未细看,就将这枯藤命草一并带了来,未料到竟还能派上用场。”说着她看了傅玉宸一眼,对着眼中带着疑惑的对方稍稍眨了眨眼,对方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暂时也没有开口追问,而是任由她一溜地说了下去。
这边叶弦歌见傅玉宸懂了她的意思后,便暂时放下心来。
叫落冬送药这个事她并未同对方说起过,不是因为要隐瞒什么,而是她自己本来就是顺手的事情,做完后自己都忘记了,便也不记得将这事告诉傅玉宸。
只是她未想到,这些太医署的人竟然会突然跑过来说要求见,还要问她要这个东西。
于是她便道:“这枯藤命草一共便只有这么两三株,另外两个当年便用掉了,唯余下这么一株,昨日也已经叫落冬拿去给了太医署,如今再要,也没有了。”说着她便问道,“太医署那边可有说本宫送去的药方同这枯藤命草是否有功效?”
高怀这才连忙道:“何止有功效!几位大人说了,多亏了贵嫔娘娘的方子同药,那些中了毒的人竟一夜之间便有了好转,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故而他们才会来求见问是否还有那枯藤命草,说是日后再遇见这样的事也能应对了。只可惜……”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什么意思。
可惜了这枯藤命草只有一株且已经用掉了。
叶弦歌也只得道:“不是本宫不帮这个忙,实在是本宫自己也不懂这药究竟是如何研制出来的,先前那药方同那枯藤命草都不过是照着写照着说罢了。”
话已至此,高怀便也知晓,那几位医监医正的心愿只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