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和纪清澜解决了鬼王,下一刻便赶到了这边,正看到牧华衣脸色糟糕地原地站起身,皱着眉头,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尔后抬眸看向他们俩,说出那个答案:
“地下有噬魂阵。”
即便是对鬼修的把戏了解不深的俩人光听这名字也知是十分凶险的东西,上官仪正想不管不顾地强行提升修为,用暴力毁掉这阵法,就看到牧华衣对她微微摇头:
“外力强行摧毁,对阵法内的修士会有影响。”
【你待如何?】上官仪用神识传音到她的脑海里,想要知道她的计划。
牧华衣好看的双眼中浮现出轻微的笑意,淡淡地回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这些鬼修对控制这凶残玩意儿如此自信,就让他们感受一下,被自己养的恶犬反咬一口的感觉吧。
系统19这时候又出声了:【必须要这样吗?就算这里的人不多,让她们看到你的功法,也会察觉出不同的。】
系统19的声音不仅仅被上官仪捕捉到了,也被纪清澜听到了。少年周身的气势还未来得及收回,显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可怖,令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眸,薛从予和程涵涵本想在他回来的第一时刻迎上去问他是否还好,却摄于他周身的寒气顿了一下。
薛从予不知道自己的师弟剑法何时精进到如此地步,她只知道刚才那情况,若是她对上了鬼王——是没有半分胜算的。
程涵涵只怯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走到纪清澜跟前,仰着小脑袋问他:
“师、师兄,你……你没事吧?”
明明此时他周身的寒气你那个将人冰冻三尺,却还是鼓足了勇气凑上去,纪清澜蓦地笑出一口白牙,格外耀眼,伸手搭上她的脑袋摸了摸,缓声回道:
“不必担心我。”
随后便转头看向牧华衣,平静地说道:“按你想的去做吧,不会有事。”
这话就是对她做出保证了,牧华衣有些疑惑地看了自家师弟一眼。那时候下山初见这三人时,脑子里自动就映出了他对原主的特殊性,现在想来更是,刚才那一剑的威力她是知道的,即便是按照牧华衣的修为,也不能使出这样强力的剑招。
这师弟弟看起来也不简单啊?
余光瞥见上官仪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牧华衣便也冲她一颔首,既然有上官仪这个铁定比自己更强的,加上个目前看不透修为的师弟,薛从予和程涵涵的安全保障便再安全不过了。
她再一次俯身蹲下,摊开雪白的手,修长漂亮的五根手指展开,按在那连黄土颜色都看不清的地面上,与那尘土四散的地面直接接触——
下一瞬!在这村庄范围内!那小篆符号刻画出来的阵法便现了形,所有的人都看清了地面、房屋等各个地方表面的阵法符号,对这大阵暗自心惊的同时,也对自己的处境感觉到不妙。
更不妙的是,他们中没有任何修士能看出这究竟是什么阵法。
有眼尖的人发现了某处正操控阵法的牧华衣,脸色一变冲着周围人说道:
“不好!是御剑宗的人!他们想用这阵法做什么?!”
不断有修士从远处赶到,零零散散分布在周围,惊疑不定地看着牧华衣的动作,却摄于上官仪和纪清澜的威势,暂时不敢行动。
有那自认为和御剑宗无甚冤仇的,代表大伙儿开口问道:
“纪师兄,不知牧师姐这是在作甚?”
少年人轻轻抬起眼皮子,瞧着他们脸上的神情,忽而想起了许久以前,那个时候,所谓的正派人士,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师姐,怀疑她与魔道有勾结。
所幸这会儿,毕竟不再是那时候,他能护住她了。
“盘桓此地的鬼修召唤了噬魂阵,牧师姐在破阵。”少年人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依然在人群中投下了惊涛骇浪,光是听这名字,就有不少修士心下发凉,暗自替牧华衣捏了把汗,祈祷她能成功。
金轮门的几位背后金轮依然暗光闪过,然而刚才却被主人拿去不知索了多少鬼魂的性命。
他们兄弟几个对视一眼,蓦地想起来之前在桃花源望仙楼的事情,为首那人扬声问道:“不知牧师姐这是打算如何破阵啊?”
彼时那些地上漫出来的符文阵法都已经变了颜色,从最初的黑色转变成了不详的血色,那是牧华衣为了速战速决增强自己的力量,放了血进去,与那鬼修们争夺大阵的掌控权。
但这令人心惊的颜色,却是让在场修士们更加担心了,不太清楚她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上官仪看到她拿剑划手之时就心疼得不行,漂亮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结果自家爱人在这里救所有人的命,偏偏还有那不识相的家伙非要问个究竟,当下就微一勾唇,撇眼看去,眼角泪痣总衬得那眼神有几分媚意,只是当那视线挟着十足的威压往几人那去时,媚意便尽数化作了杀意:
“连阵法都辨认不出,告诉你如何破阵,只怕你听不懂吧?”
神机门的弟子们向来脾气都不错,与各大门派也普遍交好,但这绝不是意味着他们没有脾气,他们友善待人,却也格外护短。
此情此景,若再要与她强行争论,那就意味着要同时得罪两大门派了。
金轮门此行的首领被她这毫不客气的一句说的整张脸涨红,还是后面的兄弟拉了他一把,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