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饭很好吃啊,比这里的厨师做得都好。”齐斐然说。
旁边站着的厨师长身形一顿,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从不跟他们说话的大少爷齐斐然今晚急匆匆地把要回家的他们叫住,说要再做一次年夜饭,给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吃。他们大动干戈做了第二遍年夜饭,没讨着好处,结果还得到这种评价。
林时新敏锐地觉察到了,站起来对厨师长点头致意,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这么晚了还为我做了这么多菜,给你们添麻烦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是应该的。”厨师长和颜悦色道。
林时新坐下,看到被齐斐然撕扯得乱七八糟的大闸蟹,“嘶,你快给我,”他把大闸蟹拿过去,把完整的蟹黄挑出来,喂给了齐斐然。
齐斐然笑着吃掉了:“其实我没吃过这个,看起来很麻烦,我是想剥给你吃的。”
林时新:“少爷,你连开心果都弄不开,还妄想吃这个。”
俩人你给我夹一块这个,我给你夹一块那个,吃得正开心,陈铭生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打扰两位用餐了。”
“啊,你好。”林时新说。
齐斐然竟然头都没转一下。
陈铭生咳了一声,自我介绍:“我叫陈铭生,是齐总的助理,虽然已经工作了,但其实跟你年龄差距不大,我也是桜青一中毕业的。”
“是学长啊,学长好,我叫林时新,是齐斐然的同学,学长这么年轻就工作了?”林时新问道。
陈铭生笑了一下:“中间有跳级,我大学毕业的时候19岁。”
“哇,真正的学霸啊,厉害了学长,那你高考后选的是什么专业……”林时新没问完就被齐斐然打断了。
“酒喝一点吗?草莓酒,这个度数不高。”齐斐然说。
陈铭生笑了一下:“金融和法学,我那时高考是文理分科的,不像你们现在考大综合,什么都要学……”
齐斐然终于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略微皱着眉头,又转过身去给林时新倒酒。
红色的液体倒入玻璃高脚杯里,灯光下波光粼粼,草莓的醇香散发出来。
陈铭生脸色煞白:“斐然没有什么朋友,你平时多来我们这里玩玩吧,我住在这里的,要高考了我还能给你们指导指导,哈哈,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学霸。一会儿要回家时叫我,我送你回家,司机已经放假走了。”
林时新忙点头道谢,陈铭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你这个人啊,没礼貌。”林时新说。
“我怎么啦。”齐斐然笑着问他。
林时新看他那样,无语了。
他们没有用陈铭生的车送,林时新坚持要走,齐斐然虽然万般舍不得,但为了不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还是咬牙决定送他回家。他从衣柜里拿出自己一件厚厚的长款羽绒服,把他紧紧裹好,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家。
大年三十下半夜的晚上,已经很安静了,只能零星听到几声鞭炮响。路上风一刮,扬起积雪,齐斐然把林时新衣服上的帽子给他戴好,齐斐然的衣服比林时新的足足大了两个到三个号,穿着活像一只企鹅,抬头望着齐斐然时,有种莫名的天真无邪。
齐斐然俩手扯着他的帽子看着他,又忍不住在帽子里深深地吻他。走一会儿,亲一会儿,走了半天也没走多远,林时新急得都跺脚了。
本来可以开车送他,或者是打车,但是齐斐然坚持选择了步行,只为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能更久一些。
路上俩人没有交谈,林时新已经满脑子都是后悔了,后悔被他吻得腿软无力反抗,后悔没给沈莹打电话,后悔没有狠下心再发表下崆峒言论,最后都后悔自己财迷心窍大年三十晚上出来送财神了,谁能想到会误入齐家。
齐斐然从林时新越来越皱巴的小脸上,已经看出他在想什么了,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亲他抱他,让他确定心意。
快到林时新家了,在那个曾把林时新推倒在雪堆里的巷子里,齐斐然把他轻轻抵在墙壁上,看着他的眼睛,说:“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也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你看着我。”
齐斐然的手捏住林时新扭到一边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等你今年过完生日,你就会完全属于我,我们会考进同一所大学,在同一个城市生活,拥有一个家,到了年龄后,我们出国领证,然后一辈子在一起。你记得我们演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吗?你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你说过的。”
齐斐然情不自禁地轻吻着他的唇:“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你快说,你也喜欢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林时新沉默了,弄了半天齐斐然竟然没从那场戏里走出来。
“快说,你快说,你不说别想回去。”齐斐然急了,一边吻他一边催促。
“我喜欢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林时新鹦鹉学舌道。
齐斐然把他双脚离地抱起来,上下一顿揉搓,又用身子紧紧地圈住他,按住他,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硬度和力度,林时新眼睛睁得溜圆,他惊慌地叫着要落地,齐斐然反而把他举得更高。金渐层英短猫的无奈,他是深深的体会到了,被这种力量悬殊的大狗扔着玩,他惊恐极了,简直想变成蝴蝶飞走。
又过了半小时,林时新才被放开,他逃似的跑回了家,一进门,看到林月娥的卧室灯已经熄了,她已经睡了。供桌上父亲的照片被摆了出来,前面是水果、烟、酒,还有父亲生前最爱吃的猪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