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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嘉曜一口咬在他唇上,哼笑道:“别演了,浮夸。”
    季崇舟含混道:“这就是我的真实水平啊。”
    周嘉曜改咬为吮,亲了会儿,才哑声说:“看在你这么卖力的份上,我说给你听。”
    季崇舟点点头。
    周嘉曜望着他,突然却问了他一个似乎不相关的问题:“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崇舟?”
    季崇舟说:“就是喜欢啊,没有理由。”
    周嘉曜说:“不会没有理由的……”
    季崇舟打断他:“不要这样!你又不相信我!”
    周嘉曜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他柔声说:“好,你喜欢我是没有的理由的。”
    “但是,”他说,“在我的意识里,亲人对我的喜欢,师长对我的喜欢,粉丝对我的喜欢……所有的喜欢都有理由,都是交换,当我无法提供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就不会再喜欢我。今天遇到喻轻纨导演,我知道他喜欢的十几年前的我,他想要出演他电影的也是十几年前的我,不是现在这个我……因此我心情不好,因此我想到你,想到你的回答,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是很厉害的人,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你的崇拜,但正是因为这样,我很不安,崇舟。”
    “崇拜……不好吗?”
    “我怕你发现我其实没有那么厉害那么好,然后崇拜就没有了,你就不爱我了。”
    季崇舟笃定地说:“不会的。”
    周嘉曜摸着他的发,歉意道:“对不起啊崇舟。”
    季崇舟以为他是在道歉他对他的误会,但周嘉曜自己心里知道,他是在道歉,他没有办法相信。
    也许等到他们在一起足够久,等到他们真的白头偕老,他就会相信,季崇舟真的会爱他长长久久。也许等他们终有一日走到生命尽头,他就会相信,季崇舟会爱他直至死亡。
    周嘉曜望着季崇舟的眼睛,岔开话题:“所以我和你说过好几次,不要在乎网上的粉丝或者其他什么的话,不论爱恨。他们大多都不过是想要塑造你,一旦你放在心上,就会饱受困扰,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季崇舟“嗯”了一声,但又说:“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啊。”
    “一一分辨太累了,不如全都不看,”周嘉曜自嘲地笑了一声,“你看,除了在你面前暴露软弱,现在又暴露了懒惰。”
    季崇舟说:“有什么关系呢,谈恋爱不就是要这样吗?盔甲和面具是给外人看的,我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也不一样啊,唉,我又呆又笨……”
    “没有又呆又笨,”周嘉曜说,“只是有时候反应和理解慢点,很可爱。”
    季崇舟于是笑眼弯弯地望着他说:“所以啊,害怕和偷懒也很可爱。”
    第34章
    季崇舟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
    海,海上的船,天,海鸥,海上的落日,人群。
    后来又拍古色古香的客栈,帮忙编彩辫的老人的手,穿民族服饰的人,还有天空,日景与夜色。
    还拍了很多很多周嘉曜。
    周嘉曜出入片场还是习惯戴帽子和口罩,外景时会放松一点,季崇舟就偷偷拍他。他很快发现周嘉曜如果帽子口罩戴得严实整齐,面对偷拍就会迟钝很多,如果不是正好看到,几乎发现不了;但一旦他露出超过二分之一的脸,整个人就会变得十分警惕,距离稍近就会被抓到。最开始季崇舟手机里关于他的照片,好多露脸的都是糊的。
    不过之后,周嘉曜慢慢适应,会对着他的镜头笑了。
    那天他们丽江一家客栈的庭院拍戏,休息途中,季崇舟拍拍小水池里的锦鲤,又去拍坐在藤蔓掩映的铁椅上的周嘉曜,周嘉曜抬眼望了望他,一边伸手捂镜头一边问:“怎么最近这么喜欢拍照啊。”
    季崇舟顾左右而言他:“这次不是拍照哦,是在录视频。”
    周嘉曜若有所思:“沈容前段时间和我提过,现在有些营销方式是通过vlog的形式以较为亲切自然的姿态和大众互动……”
    季崇舟说:“不要,我不想发出去。”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之前网上不是有好多视频吗,我都看了,虽然……虽然不经过我们同意这样掐头去尾地放出去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但我发现原来有些细节我都不记得了,就想,用照片、视频记录下来会好一点。”
    周嘉曜缓缓松开手,跟挑他下巴一样把手机挑起来扶正,对镜头笑了一下。
    后来回到住宿的客栈,周嘉曜从行李箱的角落找出那天凌晨小晖说送给他的优盘,在季崇舟眼前晃了晃,问他想不想看。
    季崇舟问是什么。周嘉曜说是他弟弟找人拍的他们的视频,他已经粗略浏览过一遍,大量内容都是《孤悬》和《关雎》拍摄时被拍到的,《私奔》相关的内容倒不多。
    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周嘉晖自己收集还是找人收集的,都是曾经的一些路透照片和视频,人声嘈杂,大多会有人在喊季崇舟的名字,周嘉曜一身黑从镜头角落擦过去,像个影子。
    “要看吗?”周嘉曜又问了一遍。
    最后两人窝在床上挑了一点看,从一个隐秘的窥探视角看他们的曾经,窥探在并不知晓彼此心意时两人的互动,居然能品出另一种甜蜜。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呀。”季崇舟问。
    周嘉曜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虽然我妈一直拿他只是生病了作为借口期望我能原谅他而我也一直不愿意说原谅,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病了,我搞不清楚这样的病人的思维,也不想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