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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片刻,他的手心有些湿润,靳北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扎了一下,有尖锐的疼。
    回去的路不短,江向笛哭到半路,突然呕吐不止,把靳北吓了一大跳,急得不得了,给医生打电话,一阵手忙脚乱。
    跟着的助理杨皓是头一次见到自家总裁神色惊慌、满头大汗的样子。
    好在后半程江向笛睡着了,状态渐渐转好。
    到了医院,江向笛从车上下来,肚子有些往下沉的感觉,以为是坐车的副作用,没有在意。
    他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一天下来运动量大,江向笛没到晚饭就饿了,吃了不少东西,临睡前靳北给他揉肚子,怕不消化。
    靳北跟着胆战心惊了一天,看此刻江向笛的状态恢复,就放下心,抱着人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夜色沉沉,靳北被身侧的人推醒,隐隐约约听见江向笛说他睡不着,很害怕。
    靳北撑起身,因为睡眠不足而头疼,勉强清醒了些,“是做噩梦了吗?我在这里。”
    他伸手,察觉手心有潮润黏.腻的触感,道:“怎么又哭了?”
    看来今天确实勾起了江向笛内心最难过的地方,到现在情绪也没有缓过来。
    黑暗里,江向笛睁大眼睛。
    “叫医生。”他抱住有明显坠落感的肚子,面色发白,“我好像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靳大总裁:???!!
    我好肥!大更新!我又证明了自己!
    正文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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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正文完
    一瞬间, 尚在睡梦中有些迷茫的靳北顿时就清醒了。
    立即反应过来他摸到的不是江向笛掉的眼泪,靳北把被子推开,将江向笛抱起来扶正位子。
    江向笛满头都是汗, 皱着眉, 声音也十分不稳:“我明明在睡觉,突然梦见自己好疼,好痛啊,但是醒不过来, 也叫不醒你……靳北, 我好像痛的要死了。”
    靳北沉下脸, 正色说:“不会, 不许再这么胡话, 保留体力。”
    被说了一句,江向笛一下泪花都出来了:“……你怎么这么凶啊。”
    靳北忙低头给他换衣服, 还要抽出空来亲亲他的额头和安抚情绪, 穿着皱皱巴巴睡衣的身形高大的男人半抱着怀里神色无措的江向笛,说:“哄你, 乖, 听话,想一想医生说的该怎么做。别怕,我会陪你,一直陪你。”
    随时待命的医生飞快赶到。因为就住在医院里,很方便,再加上准备工作已经万全, 几乎不会有任何差错。
    但贝克医生见到都没来得及换衣服而穿着睡衣的靳北,无奈地觉得这些年轻的爸爸就是经历的太少。
    靳北去换了无菌服,跟着进入手术室。
    江向笛打了麻醉后, 躺在床上,神思不是很清明,但还是能跟靳北简短的说话:“好像没什么感觉了,什么时间了?”
    靳北:“凌晨五点半了。我们醒来的时候是四点五十。”
    江向笛睁着眼睛,呼吸平缓,显得异常的乖和听话:“握着我的手好不好。”
    靳北:“嗯。”
    江向笛其实已经察觉不出自己手上的触感,但是相信靳北会做到,他的声音很轻:“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宝宝了?”
    他的神色迷茫,茶色眼睛渐渐失去焦距,原本精致的脸此刻极为苍白,有种无法触碰的脆弱,仿佛就要消失。
    即便多么万全的准备,靳北依然在此刻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慌、如同一只手牢牢地抓着他的心脏。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来自江向笛轻轻的呼吸,每一下都牵动了他的心脏。
    他再一次意识到某个自己无法承受的失去是什么感觉。
    光是知道对方会因此涉险、承受痛苦、和面临虚弱,都足以让他心疼的无法呼吸了。
    明知道江向笛可能已经听不见,靳北还是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向你保证,等你醒过来就可以了。”
    江向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小时候的福利院,梦见自己长大去上学,普通平凡,唯一亮眼的大约是一张好的皮囊和艺术上的天赋,却拼尽全力曾去努力生活。
    他所遇见的一切事和人,如碎裂的玻璃片一样,最后聚焦在清晰的一间酒吧里。
    不如会所那样高档奢华,逼仄有限的空间里挤着不少人,其中就有一个眼中无神、无比沉默的青年。
    有一个角落里,气势逼人又格外冷漠的英俊男人独自一人在喝寂寞的酒。
    某一刻他抬起头,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微扬的下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寒星一般透着冷意。
    漂亮的青年撞进他的眼睛里,看见他的相貌。
    随后江向笛便醒过来了。
    明亮的阳光照进整间病房,意识慢慢回笼,他半点记不起梦里的场景,只察觉到肚子上的刀口的疼痛缓慢又绵长的袭来。
    好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江向笛的手指一动,便惊动了睡在床侧的靳北。
    靳北抬头,原本紧闭着双眼的年轻男人睁开了茶色眼睛,神色迷茫,江向笛说:“……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