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藏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心疼哪个人, 但幸好他不是当事人,比此刻已经没有理智的靳北清醒很多, 他尽量不刺激着人:“你生气, 就把人给关起来了?你至少,是不是应该听一听江向笛的解释?”
靳北侧眸看他, 叶藏继续说:“他真的发烧了,我看他很难受。”
靳北垂头,收拢了自己方才被钢笔划破的手心, 刺骨的疼痛都仿佛麻木了起来,他轻声说:“你放心,我会回去好好看他。”
第三天晚上,江向笛的烧终于彻底退了,而且能下楼走动了,只不过仍然不能离开湾上风华。
两天多,身体生病而更加疲惫困乏、让江向笛一直在迷迷糊糊睡觉,不过还是有清醒的时间的。
江向笛坐躺在床上,因为他没精力去看书、大多时候都是发呆,很快就发现了那瓶给他挂着的营养剂不太一样。
江向笛因为画画而对一切都观察细致,因为市医院的那些药瓶包装都是固定的,而这个有密密麻麻的他不认得的字和奇怪的符号,像是特制的药品。
江向笛没问褚医生是什么,对方即便答了,那也没什么用。
靳北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人却一直没有来过。
傍晚的天空很好看,江向笛下楼吃了点东西,在房间内散步了会儿,
褚医生全天都候在这里,给江向笛检查后松了口气,说:“状态好了不少,挺好。”
他又说:“小江先生,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都可以提出来。”
江向笛望过来,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显得背脊单薄,他的茶色眼睛在这三日里从病痛中熬过来,温柔的眸色里带着一丝忧郁,他淡声说:“给我准备点书吧。”
至少能拿来消磨时间。
褚医生说:“其实靳总已经把东西都搬过来了。”
江向笛一愣。
江向笛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衣物和日常用品、以及江向笛的画作和美术工具,当然也包括那盆快一星期没浇水打理过的仙人球。都被保存完好,没磕到一个角。
湾上风华被摆的满满当当,除去外头那群靳北安排的安保,很有烟火气味。
江向笛去阳台看落日的时候顺便看到了他养了好多年的仙人球,上面冒了点小球,有一块地方或许是生病了,烂了一块角。
不过他也没力气处理,他很快就又犯困了,便回去睡觉。
凌晨,睡梦中的江向笛忽然醒了,被主卧内亮着的灯光刺了下眼。
他记得自己睡觉前关灯了。
江向笛瞬间清醒过来,撑起身。
他的神情怔然,和以往在睡梦醒来后看到靳北是一样的,有些迷茫的单纯、带着惊讶。
靳北也分不清,他是在看着自己,还是看别人。
靳北坐在他床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眼里还带着血丝,眸色乌沉沉的,“醒了?”
他没想到江向笛会自己醒过来,还挺意外。
既然如此,他就不用客气了。
靳北起身,把桌子上的扁长木盒打开,江向笛看了一眼,面色顿时白了。
靳北在床上从来都是个实干派,几乎不搞这种花样,因而他除了重.域一些,也没让江向笛受过别的苦。
“我也没玩过这些小玩意儿,”靳北随手挑了个合适的,过来俯下,看着面前的俊美苍白的年轻男人仿佛害怕的有些颤抖。
江向笛连眼神都变了,这个场景好似猎人逮住了受伤的小东西,靳北眯眼说,“所以你多配合些。”
夜色深深。
江向笛全身都在发抖,他整个人都很抗拒,靳北不得不忍着手里的动作,额头青筋都出来了,却不敢真下重手:“别那么紧张,放松点。”
江向笛狠狠在他手臂上挠了一下,划出一道破皮了的红痕,靳北吃痛:“怕什么,我知道你在这方面可以。”
江向笛又挣开了点,靳北伸手抓着他的黑发,咬牙切齿道:“不好玩儿吗?还是要换个地方,你要在沙发上还是窗户上?”
江向笛睫毛颤了颤,显然心情并不平静。
这些地方其实他们都厮混过,原因无他,结婚的时候关系顺理成章,两人都年轻,难免要追求些刺激。
不过靳北不会愿意一丁点儿让动.情了的江向笛让人看到。
但此刻的江向笛的挣扎让他烦躁极了,江向笛不是喜欢跟他这幅模样这样吗?
江向笛摇头:“疼。”
靳北皱起眉,江向笛看着身上都是红印,实际上他没做的那么过分,没血也没伤口,他也不敢真的伤了江向笛的根本。
至于江向笛一直在挂的那些所谓营养剂,都是他好不容易从国外加急送来的安胎用的。
如果靳北不是靳氏集团的总裁,可能也没有机会拿到这么珍贵的药物,因而珍贵的不止在于钱。
这几日江向笛的情况,也一直由褚医生给他一一报备,即便他不在也都知道。
所以靳北认为,江向笛只是不想跟他做。
这个想法让靳北不太好受,他半步不让,问:“哪里疼。”
江向笛不住往后退,他头侧着埋在枕头里,求饶的语气如同撒娇:“真的很疼,靳北……”
靳北冷声道:“江向笛,你这么多次撒娇,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