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氏集团内也有不少来自B大的学生,都是自小天之骄子,很会学习、也有些自信的高傲而锋芒毕露的, 跟江向笛谦和内敛完全不同。
而且如果江向笛顺利毕业,那以他的文凭,完全没必要去杂志社做职员。
大概是江向笛的气质温和, 看起来很好说话,缓解了校长跟靳北之间稍微冷固般的气氛,校长跟江向笛闲聊起来。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四年了, 但江向笛还是记得大学里的一些事,甚至能提专业课老师的名字。
校长越聊越激动,为这么晚才发现对方而惋惜,说:“你在校我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字?没参加过学生会一类的吗?”
江向笛摇了摇头,没解释,而是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很快就到了大礼堂,这一批b大应届生已经在陆续入场,靳北带着江向笛先去了后台,江向笛跟在他背后,问:“靳总,你把我借的书先给我吧。”
“太重了,我来给你提着。也免得你跑了。”靳北突然停下来,江向笛一时不察,撞到了他硬邦邦的背脊,吃痛停下来捂着头。
靳北也伸手揉了揉:“走这么快干什么?”
江向笛:“……不是你走这么快吗?”
这长相气质过于出众的两人引起了周围的注意,后台本就人多而混杂,靳北皱了皱眉,伸手虚搂着江向笛的腰,放慢脚步,把人带去了他的换衣间。
江向笛说:“你吃惊,也不用特意带我过来。我自己可以去找座位。”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子。”靳北给他倒了杯水,“也没有太吃惊,虽然我事先确实不知道。”
江向笛看了看靳北递过来的手:“我现在从事美术方向,跟我学的专业确实有很大差别。”
“没有,你的学历很漂亮。”靳北揉了把他柔软的黑发,“我还挺骄傲的,因为你就该很厉害。”
江向笛捧着水杯,水温微烫,愣怔了一下,被夸奖的滋味其实非常令人高兴而欣喜,他压着嘴角,问:“什么?”
方才校长拉着江向笛攀谈的时候,靳北就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
江向笛从小生活环境并不好,气质有淡淡的矜贵,是好人家出来的孩子,但是靳北又知道,对方并未在江家被好好对待,又好好生活过。
他面上冷淡背后藏着孤傲风骨和坚持,靳北觉得自己早该猜出来,那是埋在皮囊底下最深的自信锋芒。
靳北垂眸:“就是字面意思,这样才像你。”
演讲很快就开始。
大礼堂内学生数量爆满,虽然其中并不全是为了了解企业来的人。
时间大概是过去太久了,江向笛都不记得自己印象里有这么个礼堂。他那一批毕业生也早已毕业了,可能都不记得那一年学校校草榜单上第一的那个人。
江向笛的位置在二楼,很空,也很安静,是靳北为他安排的。
他低头俯视一楼,刚好看到一对情侣手牵着手进来,男孩子似乎在生气,要拉着女朋友走,女朋友不愿意。
这好似是一幕哑剧,最后女朋友还是拉着自己一的男朋友坐下了,即便听不见声音,肉眼可见的狗粮和纵容,看的江向笛都把眼睛闭上了。
顿了顿,江向笛把目光投到了舞台上,心里平衡了点。
不管从哪方面讲,靳总是绝对拿的出手的恋人。
靳北已经站在了台中央的演讲桌前,在低头调试话筒的高度。
他身高腿长,气宇轩昂,尤其是面容英俊,神情冷淡,眉目深邃,气质冷峻而强悍,透着一股威严的让人不敢靠近的意味。
他的声音没有那么冷淡,而是很严厉认真,嗓音又本来低沉,字句清晰而有条理,听起来非常悦耳。
虽然他不是自己创业,但是在这个领域上已经拥有了傲人的地位和让人敬仰的实力。
然而此刻靳北有多耀眼和专业,江向笛还是没能撑过一半,睡着了。
结束后靳北找过来,毫不意外看到窝在椅子里闭眼的江向笛,他伸手拍了拍江向笛的肩膀,手背滑过江向笛的脸颊,被空调风吹的有些凉。
江向笛只觉身上一重,他睁开眼,看到身上披着的黑色西装,带着熟悉的冷冽的气息。
靳北站在他身侧,垂眸,有些怀疑人生:“我讲的东西很无聊吗?”
江向笛一顿,摸了摸鼻头,颇有些心虚地意味,顺毛哄:“很深奥很专业。”
靳北:“敷衍。”
江向笛撑着椅子起来,动作缓慢,突然皱了皱眉头,靳北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撑了他一把:“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江向笛受伤或者哪里疼总是忍着,靳北对他细微的表情太熟悉了,所以能看出来。
江向笛顿了顿,低声说:“腰疼。”
靳北疑惑:“怎么会腰疼?”
江向笛:“……”
他有些难以启齿地低头,头埋在靳北臂弯里感受到温度,轻声说:“崽。”
靳北一愣,想起来产检的时候,黄医生是这么提过这件事。
虽然他选的座位环境和视角不错,但到底是学校礼堂的座椅,不适合江向笛久坐,他还在上面睡觉,自然会觉得腰部酸痛。
靳北迟疑了一下:“我给你揉一揉?”
江向笛压住他宽厚温热的手掌,慢慢直起身,眸子还是垂着的,面上没变色,只是耳垂那一点有些红,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