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疼,倒也不是被姚锦气的,只是在担心自己前期的所有努力、会因为姚锦的出现而前功尽弃。
离婚后江一直对他冷淡而退避的,最近却是对他好了很多,这说明他一直以来为对方的改变其实是很有用的。
只是不知道在江向笛心里留下多少。
江向笛问:“你最近是一直住在这里?”他记得当初靳北不住在这里,是因为湾上风华离公司还挺远的。
靳北看了看他:“嗯。”
想把人等回来。
按摩完了,江向笛很好奇:“你为什么不住老靳总那里?”
靳北转过身,将他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捏着:“主宅有什么好,等他以后住腻了要走了,我就得进去住半辈子了。”
靳家到底是要他来继承,包括偌大的一个主宅,节假日的时候,不止是靳家旁系要过来,还是宴会宾客的地方。
但如果不是节假日,便是漫长的寂寞和空旷。
“它就是一个囚笼。关着一个同样无趣至极的小男孩。”
大概是被姚锦的出现影响,靳北难得的想起了曾经乏善可陈的日子,“小男孩的身边只有两类人,一个是父亲,其他便是保姆佣人。”
“直到有一天,没有朋友的小男孩遇到一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小男孩,会天天过来找他,话多的有点聒噪。”
靳北侧头往江向笛看了眼,对方垂着眼,神色难辨。
“他以为那就是救赎了。”
靳北说:“然而并不是,那不过是……”
江向笛打断他:“那个小男孩是不是会讲灰姑娘?”
靳北一愣。
江向笛当时还奇怪,两人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靳北让他讲灰姑娘的故事,他原先还以为是什么怪趣味。
他挑眉道:“小星星我唱的好听还是小男孩好听?”
靳北直接说:“对不起。”
说完又回过神,“你怎么知道?”
江向笛抽回手指,去池边洗了洗:“我小时候住在福利院里,跟姚锦认识,不过也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靳北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一点,他愣了愣,说:“那你们、你们……”
江向笛:“我们依然不是同一个人。”
炖汤的锅发出结束提示的声音,江向笛过去关了,香味扑鼻,靳北有些怀念这个熟悉的味道,却见江向笛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我晚上有事,童老找我,去学术研究的讨论。”
他无论年龄和资历都是团队里最小的,虽然江向笛只是蹭一个位置而已,但还是需要认真对待,这种场合不能缺席。
靳北一愣:“不吃了再去吗?”
江向笛:“来不及了。”
江向笛从他身边走过,被拉住手腕,靳北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我晚上来接你。”
江向笛:“不了。饭菜都备好了,再晚些吴阿姨会过来收拾。”
他话音刚落,感觉到靳北抱住了自己,将他的腰扣的紧紧的,头埋在他的颈侧,“晚上不可以来这里吗?”
江向笛垂在身侧的手微动,最后还是放了下来:“你好好吃饭,别喝酒,晚上好好休息,别再吃那个止痛药,它有不好的副作用。”
当天晚上,叶藏在酒吧遇到了他万年不见的老朋友。
他是被靳北叫来的。
靳北在打牌,自己跟自己打,仿佛绕进死局的时候,能让他忽略发疼的太阳穴,让他因为烦乱的心思产生的抑郁暴躁的气息停滞下来。
他坐的仿佛是个雕像,连身边几个男女生凑过来都不知道,半个眼神也没有给。
直到有个美艳的女人端着酒杯过来,她实在不忍心在今晚放弃这样一个极品男人,大胆地挤开别人,坐到靳北身侧,手还未搭在对方肩膀上,沉默的男人侧头看了他一眼。
漆黑的眸子乌沉沉的,仿佛阴暗暴虐的深渊,让人产生被盯上了的危险的感觉。
女人酒杯一抖,酒水洒在了裙摆上,忙噤声退开了。
叶藏也走过来:“妹子们哥哥们,别在这里,这个,已婚男人。”
靳北这才慢慢回过神,说:“我离婚了。”
让他承认已经离婚了真的是非常难得一件事,叶藏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个兄弟、曾经他以为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的兄弟,竟然是陷入婚姻和感情最深的那一个。
他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看到空空的桌子,道:“我的哥,你来酒吧不喝酒光打牌?这有什么意思,我们干坐着聊天吗?”
靳北迟疑地想,他不能喝酒,因为要胃疼。
胃疼了江向笛不会来哄哄他了。
江向笛找到了比他更重要的事,或者是彻底生气了,对他失望了,连晚饭也不陪他了。
叶藏坐下来:“圈子里传遍了,你跟姚锦的事。幸好江哥不混豪门圈,应该还不知道。你准备拿姚锦怎么办?”
靳北回过神:“我把人控制了。”
叶藏:“朱老太爷没向你讨?”
靳北:“他们不敢。”
姚锦闹成这样,朱家在外头也丢脸,面上靳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叶藏哼了哼:“姚锦答应朱家老大的时候,肯定没想到朱家这么不争气,给他做后路也做不到。早知如此,他当年肯定抱紧你这条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