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靳北给江向笛打电话了,只不过他没注意到。
江向笛以为对方是在想让自己小心孩子,说:“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安危的。”
靳北:“是,这也没错。我希望你以后能最先想到我。”
江向笛:“嗯?”
靳北看了看他,有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不过他现在有些饿了,便拿起筷子尝了尝桌上的饭菜味道。
江向笛说:“有点冷了。”这里空调打的低了些。
“是,你该说胃不好不能吃冷的。”靳北说,“想到以前你做的饭,有些怀念,一直没跟你说,江向笛,你的手艺很好。”
收到前夫的夸奖,江向笛真诚道:“谢谢。”
那次谈话之后,靳北便给江向笛配了司机,还请了家政,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大概这已经是在没有直接把人拐回湾上风华下最大的退让。
江向笛最近忙着画画和工作,也顾不上这些。
他下班后和曹奕然一起出去采风,还有几个曹奕然的朋友,男孩女孩都有,约的地点就在附近的公园。
傍晚的天气仍然有些闷热,湖边的亭子里一阵风都没有。
大家年龄都不大,江向笛反倒是他们几个里最大的,曹奕然一一介绍过,其中一个女生叫宋宁,她对江向笛说:“我记得你的作品,你是不是落梅?”
江向笛也有些吃惊,含笑道:“好巧啊,我是。”
宋宁激动地跟他握手:“我超喜欢你的画,都让人很有感觉,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第一眼看到你的画了?”
江向笛是唯一一个非专业美术出身,还是新入行的人,不过好在他态度谦和,相貌又好,大家都对他很有好感,宋宁也是美协会员,听说江向笛有意愿,表示乐意帮忙。
采风的时候江向笛画了幅简单的湖心亭的风景画,虽然简单勾勒,但意境很好,看了让人心情很放松。
曹奕然出去买了点水,回来一看,说:“你这么一画,我都想把我的名额给你了。”
曹奕然家里挺有背景,给他弄到了画展的名额。其实都是江向笛去画展场馆的时候,跟设计师商量了一下后加进去了一些名额,不过靳北也不介意画展能容纳更多的新的血液。
江向笛说:“你是不是这次参加完,就有资格申请加入协会了?”
曹奕然点点头,他在国外也参加过美术大赛以及两次小型画展,也算踏入了这个领域的大门。
曹奕然道:“你知道吗,这次金银花画展设置了投票制度,三天内现场和网络投票的票数在前一百的作品能够获得奖金,还会有我们当地美术博物馆存放的机会。”
江向笛点点头。
美术博物馆收录必然是对新人提升名望的一个很大的帮助,排名靠前的奖金也是相当的丰厚,不过也有画家觉得钱粗俗,所以还补充了一句,奖金可以以画家本人的名义作为公益捐出,做好事也能为其增加威望。
不得不说靳总很会做人,既收拢观众、增加参与感,又得到画家的欣赏。
曹奕然摩拳擦掌道:“那要我们加油。”
没多久,宋宁和其他几个去别处采风的朋友都回来了,指着远处的天空喊道:“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快回吧——”
江向笛抬头一看,远处的天果然黑压压一片。
曹奕然也吓一跳:“该不会要下暴雨吧,我打个车。”
公园这里车不多,好不容易来了一辆,江向笛让女生先坐了回去。
很快,靳家的司机也过来了,曹奕然打的车也到了,临走前觉得江向笛坐的车有些眼熟。
江向笛让司机送他去靳氏集团。
他想去看看那翻滚的云海,或许能缓解一下他的那幅一直停滞不前的画。
靳氏集团的写字楼很高,比江向笛他们杂志社的写字楼还高,快要到达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它的顶端没入了乌压压的云层,灯火都仿佛是零星几点漂浮在黑色海面上,十分壮观。
江向笛一直找不到他的那幅画的感觉,却在此刻感受到一丝兴奋。
暴雨来临前的城市上空,再没有比这高耸入云的建筑上层被乌云吞没的场面来的更震撼了。
江向笛提前打了邓芸的电话,靳北在开会,所以是邓芸接江向笛上来。
这应该是江向笛第三次来靳氏集团了,这次过来却是突然,时间也比较晚了,里头员工大都下班了。
大概是前一次的离婚的记忆不太愉快,靳北直接中断了会议出来,刚好跟江向笛碰面。
江向笛带着他的画板,大概因为是赶过来的,说话的时候还能听到轻微的喘息:“可以让我在这里画一会儿吗?”
靳北挑眉道:“当然。”
江向笛没去总裁办公室,挑了一间视野极佳的休息室,恰好就在靳北的会议室隔壁,偶尔还能听到对面谈话和脚步走动的声音。
云层翻滚,整座城市一览无余,灯光在雨水中都被弱化了不少,只有一层层堆积的黑色云朵,远处偶尔有惊雷闪过。
江向笛已经把画面都刻印在了脑海里,到后来再也没有把半分目光分出去,几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中途邓芸敲门进来,给他送了份热牛奶。
直到带来的画笔都用的差不多了,画稿基本成形,江向笛揉了揉手腕手臂,把画稿收起来,准备有空了再完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