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笛顿了顿:“我以前也都是自己回去啊。”
他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冒雨上下班不是每个打工党都难免经历过的吗?
赵心言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那这样吧,我送你回去,现在已经下班了。路上想问问你对最新一期杂志创意墙的想法。”
涉及到工作问题,江向笛一般是不会推辞的,哪料到江向笛说:“不了,我等会儿不直接回家,要去看房子。”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一时让赵心言愣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向笛已经收拾完了东西,提着手提包飞快出门了。
江向笛在找房子。
毕竟要离婚了,原来的小洋房是靳家的,他自然是不能住了。
江向笛昨天便联系好了房东,今天过去看房子。
淅淅沥沥的雨有变大的趋势,江向笛早上便看过天气预报,带了伞,只是没料到风刮的也大,雨飘进来,打湿了他小半边的手肘和脚腕处的裤脚。
南方的城市总是透着阴寒的潮湿和黏腻,江向笛工作了一天,此时坐在车上放松下来,感觉到一丝疲惫和困顿。
雨滴打落在窗户上,中途经过学校,上来一群吵吵闹闹的少年,江向笛看了半晌,有些怀念。
蒲望之替他解决了一群嘲笑他私生子身份、撕掉了他课本的学生,两人又有了宿舍之旅,在那天之后,两人也经常能在校园里碰到。
有一天在校园门口,他见到蒲望之似乎有些发愁地看着下大雨的天空。
江向笛走过去问:“你在等人吗?”
“算是吧,”蒲望之看到他,眼睛一亮,“我早上出门忘了拿伞,我可以借你的伞吗?”
江向笛一顿,把伞塞给他:“可以。”
蒲望之一打开,发现伞太小。
本来就是单人伞,男生体型又比女孩子大一点,更别说挤下两个男生了。
江向笛以为他会说算了。
蒲望之却拉过他,两个人奔入雨帘。
教学楼距离宿舍有一段距离,大雨倾盆,蒲望之揽着他的肩膀,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罩在怀里,“我先把你送到寝室。”
蒲望之明明只比江向笛大一岁,却比他高了一个头,校服上有一股香气扑入鼻尖,雨水溅湿了两人的裤管,蒲望之抓着他肩膀的手心传来几乎是滚烫般的温度。
江向笛已经很久,没有在少年时候被人半抱着过了,很温暖,几乎是令人眷恋的温度。
江向笛听见上方传来男生的声音:“该换伞了。”
半路上堵了会儿车,江向笛等的快犯困了,头一点一点的。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把他从回忆里惊醒了。
江向笛接电话,是孟川打过来的:“小江,你在吗——”
对面声音嘈杂,孟川似乎也在路上:“我他妈要去给上个破案子擦屁.股,你的合同还没搞完,你要是着急的话,我找个朋友帮忙。”
孟川不想让他这个倒霉朋友赔了心还被当替身、然后再吃亏了,所以写合同的时候小心又小心,力求精准狠直接从法律上把婚离个干净。
因此要费点时间,偏偏他又临时要去处理上个案子的一点后续问题。
江向笛想了想,他不太相信旁人,况且协议结婚的事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便道:“不用,你先去处理工作吧,我等你。”
“我的江宝贝你太善解人意了,”孟川来了两个飞吻,“我就是出差也要加班通宵给你把合同搞完,让你尽早脱离苦海!”
江向笛:“……”
称呼大可不必。
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是迟了点,不过房东是个爽快人,不介意。
S城是繁华大都市,花销极大,但是江向笛一直没感受到什么压力,他现在即便是已婚男人,但真实状况可以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靳大总裁不在考虑范围内。
房屋比想象中的好许多,清理过后干净整洁,房东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伙子,喜欢的不得了,直接免了江向笛的押金。
江向笛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房东问:“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江向笛想了想:“很快。”
第二天,赵心言似乎还遗憾昨天没能送江向笛回去,于是拉上江向笛一起出门,是去一家上市公司进行的调研活动。
赵心言表面上负责娱乐版块,人脉很广,很会来事。
赵心言与对方公司老板认识,全程由他负责跟对方交流,调研活动有专门的摄影师,江向笛在一旁做笔录,回头要写成登刊的稿子。
到了一个紧闭的会议室门口,赵心言问:“这里面在干什么?”
“公司产品的交流会,”公司总经理说,“不好意思啊,不对外开放的,里面有几位大人物,靳氏集团的总裁,还有金鸿地产的林总,都在里面。”
赵心言没说什么,等转了一圈回来,江向笛他们正好碰上会议结束,一波人簇拥着靳北出来。
商业代表资金,与一切圈子都挂钩。靳北背后不只是靳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他自身的实力和能力也是许多人的望尘莫及,如今的富豪榜上前十的最大潜力股,年轻又多金,赶着巴结或结识的人围起来能绕这幢楼数十圈。
他因此不得不慢下脚步,应付一些商业上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