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二后小胖子开始长身体,居然噌噌抽了条儿,体重转换成身高,居然成了和明恕不相上下的帅哥。
明恕小学最后一年半被关在寄宿学校,和杜皓断了联系,中学一起进一中,居然又分到了一个班,延续着从一年级开始的友情。
杜皓抽条儿之前,都是杜皓给明恕带情书,现在明恕也给他带好几回了。
明恕自己不想早恋,但只要有女孩儿觉得杜皓不错,明恕就很乐意将自家好兄弟给“推销”出去。
浅蓝色小纸袋放在杜皓桌上时,杜皓愁眉苦脸地抬起头,“你干嘛啊?”
明恕的座位就在他前面,坐下从桌斗里拿出一瓶可乐,“看看?”
“不看了,看着伤心。”杜皓说着不看,还是往纸袋里瞄了一眼。
明恕啧了声,“你伤心个鬼。”
杜皓说:“我失恋好几回了我能不伤心吗?”
明恕就笑。
杜皓失恋这事儿他太清楚了。杜皓性格好,五官凑一块儿很俊,以前就吃亏在胖,现在女生缘特好。但跟杜皓表白过的女孩儿不久都成了“杜家兄弟”,觉得杜皓好玩儿,但谈不了恋爱。
所以杜皓就不断失恋。
“为了不再失恋,我决定再也不恋爱了。”杜皓忧伤地说:“这可能就是早恋的报应吧。”
明恕转过来问他:“真算了?”
“真算了!”杜皓挺了挺胸,“我决定好好学习,暑假报个补习班,下学期不就初三了吗?皓哥发誓不再谈恋爱!”
明恕才不信,还想调侃杜皓两句,但忽然想起暑假快到了。
下周期末考,马上就放暑假。
这事让他有点犯愁。
哥哥今年春节没回来,参加特训去了。他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才大二就要参加特训,连春节都不能在家里过。
除夕时哥哥打电话回来,他和萧锦程正在河边放鞭炮。
以前哥哥和庭哥还没有上大学,没去部队之前,过年时都是他们四个一起放鞭炮,谨澜姐有时也在。现在只剩下他和萧锦程,放鞭炮都不好玩儿了。
他想哥哥得很,问哥哥明年春节回来吗——那时他觉得哥哥既然春节都不能回来,那暑假肯定更不能回来。
哥哥却说,暑假找个时间回来看看。
他从那会儿就盼着暑假了。
但这马上到暑假,他又开始发慌。
他怕哥哥笑他。
男孩子很多都是在初二开始发育,出现明显的性别特征,一中还开了健康教育课,引导进入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平安度过这个阶段。
他一下子蹿了个头,成了他们班最高的,也许不等升上高中,就要追上萧锦程。
他也打湿过裤子,不好意思说,清早起来自己把裤子和床单都洗了。
现在他不怎么住在自己家了。明家有他的床,卧室还是那间卧室。但是小学毕业前夕闹的离家出走,将他与温玥、明豪锋的矛盾彻底敞了开来。这两年他都没有再见过他们,倒是和爷爷的关系融洽了许多,他给爷爷说想去萧家住几天,爷爷也同意。
他第一次弄脏裤子时,是在哥哥的房间。
他想告诉哥哥来着,老师说过这是长大的见证,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他拿着翻盖手机,编辑了半天信息,还是全都删了。
丢人是不丢人,但有点羞。
即便要说,也得等到哥哥回来了再说。
怎么说他都想好了——“哥,我和你一样,是男子汉了!”
还是个英俊男子汉。
但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长大不仅是长高、弄脏裤子,还有变声,以及长青春痘。
他脸上时不时冒一颗痘,丑不丑得看位置,长在额头和脸颊边缘都没什么,就怕长在鼻子嘴巴附近。
萧锦程就不长痘,自夸这叫天生丽质,还嘲笑他鼻尖长痘,像个小丑。还是谨澜姐回家一趟,带他去看中医,喝的涂的开了一堆,最近一个月他都没再长痘。
真正困扰他的是变声。
他上面三个哥哥,他们变声时,他都知道,印象里没谁难听。但轮到他自己,怎么就像嗓子被烧了一样?破破烂烂的,低不下去也高不上去,经常说着就破音。
最近一听他说话,萧锦程就笑,“你还是别说话了,公鸭都比你好听。”
“你没公鸭过么?”他烦躁地怼回去。
“鸭过啊。”萧锦程清着嗓子,“但我这不不鸭了吗?”
“你结巴。”他一激动就又破音了。
萧锦程笑得直抽,“哎哟我的傻弟弟,你真别说话了,再说我给你录下来,发萧遇安听听。”
他吓一跳,赶紧把萧锦程的手机抢过来。
现在他有点懊恼。
其实当时让萧锦程录一段儿发给哥,也不算坏事,起码让哥提前知道他变声了,有个心理准备。
期末考结束,暑假真的来了。
杜皓踌躇满志上补习班去,据说在补习班都收了几封情书。
明恕啥班都没上,在网上找了个偏方练嗓子。那偏方据说是过来人整理的,能够让变声期的少年听上去不那么像公鸭。
事实证明,过来人是骗子。
明恕直接练成了一只哑公鸭。
而哥哥回来的日子已经到了。
公安大学正常放寒暑假,但是萧遇安当年的高考成绩远超录取线,后来又通过了一系列复杂的体力智力考核,被选入那个神秘的特殊培训梯队,从大二就开始接触实战任务,寒暑假没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