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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庄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许是猎二发来的视频对他造成了巨大的震撼,以至于在睡梦间,庄隅恍惚间看见自己赤裸地躺在床上,似乎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门被打开,来者的身影模糊,那人伸出手拉扯自己,娇嫩的手来自一个女人,在猎二视频里出现的身材火辣的女人。庄隅莫名地看着她,认为她并不是自己在等的对象。
    转瞬间,女人的身体猛地膨胀,变成了肥腻的李元胜。庄隅吓坏了,惊恐地大声嚷嚷着傅时戟的名字。
    再一次,傅时戟应声而现,李元胜落荒而逃,最后室内只剩下了自己和傅时戟。
    接下来梦里的自己简直不知羞耻,天真地追问傅时戟怎么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傅时戟冷漠地说会找人帮他,可梦里的自己拉着傅时戟不撒手……
    “我好难受,你快帮帮我嘛。”
    “求你了,我不要旁人,他们好脏。”
    “……唔,原来是这么弄,好舒服。”
    “慢一点,快……”
    清晨,庄隅在茫然中醒来,然后大脑开始清晰地回放昨晚的梦境,庄隅颤抖着手撩开被子,果然看到一摊可疑的渍痕。
    庄隅将手掌覆住脸颊,喃喃道:“怎么会是他,不应该是女孩子吗?”
    *
    庄隅连早饭都没胃口吃,将脏掉的内裤扔进垃圾桶里,便开始反思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手机一清早就响个不停,何妈为他打包发来了一份专业的生理书籍,而那几个保镖发来的视频文件,庄隅却是一个都没敢点开。
    庄隅仔细地翻阅着生理书籍,枯燥的内容描述,把这一令人羞耻不已的反应写成了人类繁衍生息的生存策略。最后庄隅还是从其中得到了一点令他心安的东西。
    比如会梦见傅时戟的合理理由——只是他下意识认为傅时戟是令他安心的人,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自己的那种梦里。
    “原来是这样啊。”
    庄隅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是异类呢。
    庄隅打起精神清理自己。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傅时戟为他留下了医疗箱,庄隅自己动手换了新的药剂,看不见的地方也就凭着感觉随意包扎上了。庄园里的用人估计是得了傅时戟的吩咐,将午饭直接送到了他的房间。
    傅时戟晚些时候来看望他,可是庄隅见了他,一下子就回忆起昨天梦里自己那般不要脸的央求。虽然知道那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庄隅不由埋怨自己怎么对这种梦境如此敏感,明明往日里做的乱七八糟的梦,睁眼就尽数忘记。
    “何妈整理的文件看完了吗?”傅时戟见他没精打采的,随口问道。
    庄隅避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我下午要出去处理些问题,猎二留下陪你。”傅时戟伸出手,想要安慰这个初窥成人世界的小孩。可庄隅见他靠近,脑内便闪现梦里难堪的画面,脑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傅时戟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是见庄隅唇色惨白的虚弱模样,压下不悦,沉声道:“倒是长大了。”
    庄隅低垂着眸子,视线聚焦在床头柜上的一枝带着露水的玫瑰花上。傅时戟最厌恶庄隅对自己的抗拒,他单膝跪在床面,身体倾向庄隅,庄隅被笼罩在他身下的阴影里。
    “就算再大,也不由你拒绝我。”傅时戟勾起庄隅的下巴,目光与庄隅闪烁的视线交叠,似是威胁道,“听话。”
    庄隅嘴唇微动,张口欲言,又怕惹恼傅时戟,便抿起唇瓣将话咽了回去。
    这样的傅时戟让庄隅感到陌生。
    傅时戟好像画了一个无形的圈,庄隅只要在这个圈里乖乖听话,就能够得到一切。他总是努力试探这个圈的范围,无论是撒娇还是任性,傅时戟照单全收,以最温柔的一面待他。
    然而只要庄隅跨越雷池一步,例如方才,他仅仅是拒绝傅时戟的触碰,傅时戟就会清楚地警告他,自己只是他养的一个玩意儿罢了。
    “我……就,只是腿疼。”庄隅用脸颊蹭了蹭傅时戟的手指。
    “好好养伤。”傅时戟被庄隅的顺服收买,揉了揉庄隅消瘦的下巴尖后,转身离去。
    被抛下的庄隅静默地缩回了被子中,无声痛骂自己刚才的怯懦,怎么就没有勇气朝傅时戟叫板,清楚地同他讲,自己虽是被你救了,但不是卖身为奴,自己是人,不是东西。
    但这样的话说出口的结果会是什么?自己生存的圈子会缩得更小?还是直接被抛弃然后流落街头呢?连工作都找不到的自己也许要捡拾垃圾来果腹,然后被警察再次送到福利院。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现在的自己承受不起的。
    “庄隅,你这辈子就这样了吗?”庄隅苦笑着问自己,连驳斥的话都不敢说,享受着傅时戟的庇护的同时所付出的代价是自由。
    “或许,过几年他就腻了。”心底的声音这般回复自己。
    吃同一种饭食,不过三天就会腻。自己已经在傅时戟身边六年了,或许再等等,能等到傅时戟说结束游戏。
    庄隅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简直要将自己逼疯,便不再去想。
    瞧着外面的天气依旧明朗,庄隅为自己穿好衣服准备出去逛一逛。昨天他坐敞篷小车去马场时路过一片池塘,看到有人在那处钓鱼。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出游机会总不能白白浪费,虽然无法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但庄隅想着不能亏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