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母亲。”傅时戟简短地回复一句后,母子二人便没了言语,竟如同陌生人。
“狗日的,都给我等着。”
被赶走的李元胜越走越气,恨那傅家夫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还特地表露了自己的主家。不过李元胜也只能气在心里,被保镖推搡也不敢发作。他虽然做着地产生意,最近几年赚得盆满钵满,但在真正的世家眼里只不过是一条杂鱼罢了。
世家不仅有钱,门第亦要高贵。
傅家便是世家的魁首,历经百代不衰、屹立不倒,传闻祖上曾官至朝堂太傅,经商后手中掌着南北各大商会,战乱时转投海外,即便在最混乱的时候依旧保存下大量资产。傅家这颗树枝繁叶茂,旁系分支各有发展,但唯独这嫡系一脉承袭着大权。
而到了这一辈,嫡系就唯独一个嫡子傅时戟,在傅夫人四十岁才生下的老来子。
可这傅时戟不知得了什么毛病,不喜人气,这些年许多重要场合都缺了席,旁系不甘者难免蠢蠢欲动。
李元胜冷哼了一声,既然这嫡系的枝他高攀不起,有的是人也想找他合作,商场上瞬息变化,来日说不定这傲气的傅夫人还要给他提鞋。李元胜想到那画面,竟是笑出了声儿,一扫刚才的颓丧,想着找他的两个可爱的“宝贝”亲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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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隅,你说的那个人真的会帮我们么。”夏东听了他的描述,惴惴不安道:“可那个变态真的特别有钱,他有好几十栋别墅,还有许多大公司,每天都有人上门求他帮忙。”
夏东在李元胜身边呆了一段时间,没少听李元胜的吹嘘,他威胁着自己要对他百般顺从,不然就把自己送给别人,自己的命攥在他的手里的。那段日子是他的人生至暗,已经放弃活着的希望,看见了庄隅也不敢同他讲话,可还是被李元胜发现了庄隅的存在。
“他可以。”庄隅自己虽也不能确信,但为了给予夏东希望,镇定自若道:“他的保镖手里有枪,是真的枪。”
夏东闻言松缓了紧绷着的神经,喜道:“那太好了。”
庄隅强挤出一个笑容对夏东道:“你藏好,不要再被变态找到,也不要被护工找到。我去求他,如果他不肯帮忙…”庄隅顿了一下,继续道:“就算不行,我们也能逃走,总会有办法的,你放心。”
夏东红着眼眶握住庄隅的手:“那你一定要小心。”不知为何,庄隅还小他两岁,可是身上的气魄令他无比心安。
庄隅将夏东藏好,让他蜷缩在两块破旧的小黑板后,又为他罩上两个旧窗帘,自己从工具箱里拾起一样小物件谨慎地揣在了裤兜里,一切妥当后才安心离开。
他祈祷着那个哥哥还在附近,疾跑到福利院的前厅,这里堆满了光鲜亮丽的富人和不停拍摄的媒体。庄隅在众多衣冠楚楚中寻找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可是人实在太多,他个子还低,只能仰着脑袋观望。
走了几圈,仔细看了每个在场人的面容,依旧不见人影,难道已经离开了?一想到这个结果,庄隅停下脚步,停滞了几分钟。最后,庄隅转身向不远处的停车场跑过去,只要有一点可能他都不想错过。
“哎呀,小宝贝,你在这里做什么。”
跑到半路的庄隅,胳膊被人拉住,正巧是之前他受伤的那一侧,庄隅痛地惊叫了一声,回头发现扯住他的居然是李元胜。
李元胜人高马大,即便缺乏锻炼,但制服一个八岁的小孩还是手到勤来,庄隅被他捏住胳膊,一步都迈不出去。李元胜也是一个人精,看见庄隅对他的排斥就知道,一定是夏东对他说了什么,但是到嘴的鸭子怎能叫他飞了。
在傅家碰壁受的气,正好能找人发泄,李元胜狞笑着捏住庄隅的腰,将他推倒墙角处,一张肥腻的脸往庄隅的后颈蹭。
“你躲什么,早晚都得乖乖听话,来,先让爸爸亲亲。”
“死变态,你走开,我要告诉警察!”庄隅被恶心地汗毛立起,叫喊着扬起胳膊囫囵挥舞,打到了李元胜的脸上。
“小畜生,是不是找死!”李元胜的眼镜被打掉在地,不设防被抓了一道,狠狠将庄隅推倒在地上,“警察,我看你怎么能见到警察,我先扒了你的皮。”
庄隅顾不上疼痛,环顾四周也没见到人,撒腿想要跑到宽阔人多的位置,可李元胜一手握住了庄隅的脖颈。
“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耗子还简单,不乖的孩子就没必要活着了。”李元胜施虐欲上涌,看着庄隅因为窒息而犯青的面庞,笑得更加肆意。
“放、放手……”庄隅急促地呼吸,双手抗拒地抠着李元胜的胳膊,可他的力气太弱了,渺小到无法撼动这个恶魔丝毫。
庄隅右手地朝裤兜摸去,那里是他从杂物间找到的一把削笔刀,他看着李元胜狰狞的样子,庄隅嘴角溢出气音:“那…那就一起、起死。”
李元胜没听清庄隅说的是什么,庄隅便握着出鞘小刀,拼尽力气朝他的脸上捅去。
“啊啊!!”李元胜痛地吼叫出声,松开了掐住庄隅的手,捂住自己血液横流的脸庞,他被刺中了左脸,因为小刀并不是很锋利,没有穿透太深。
庄隅抓住机会跑了出去。
“贱种,我宰了你!”受伤的李元胜失了神志,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一心就想把庄隅弄死,捂着受伤的脸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