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跤彻底把林灯一摔清醒了,他看了看自己身下哎哟哎哟哼唧的天然肉垫,蹙眉道:“你傻啊,给我当垫子。”
喻泽年龇牙咧嘴揉着屁股:“那不然怎么办,你身上就穿了件T恤,我好歹还穿了外套,怎么着也比你有个缓冲的吧,摔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怎么还皱眉呢。”
“多事。”林灯一从喻泽年身上起来,刚准备先进房,看见还在揉屁股的喻泽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朝他伸出手。
喻泽年懵然抬头,望着眼前的这只瘦长的手。
半秒后……只有半秒。
手的主人收了手,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将喻泽年一个人丢在玄关。
喻泽年也忘了揉屁股,就是回头瞅着林灯一的背影,直到他略带急促的步伐消失在房间门口,喻泽年缓缓扬了扬唇角,然后一咕噜爬了起来冲进他的房间。
毫不客气的扑上床,掀被子:“别睡了别睡了,哥今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林灯一闭着眼睛拉着被子:“不去,滚。”
喻泽年:“小同桌,你怎么不守信啊,不是你答应每周陪我吃饭的吗。”
“大清早你吃什么吃。”哪有人一大早就约人吃饭的啊。
“我说我现在就要吃了吗?只是吃饭的地点有点远,还需要准备,咱们可说好了的啊,你不许反悔,你说过是我的朋友就会陪我一起吃饭的。”
这真的是……
林灯一要绝望了,还能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了。
见林灯一不起来,喻泽年二话不说脱了鞋就上了床,三两下把他被子全掀了,笑着闹着要拖他下床。
常言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谓找抽。
至少,喻泽年是。
也不知道今儿个怎么那么兴奋,没轻没重的扑过去,又没轻没重的挠他痒,更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手就伸错了方向,摸错了地儿。
直到软而滑嫩的肌肤触碰到指尖,温暖的腹部与冰凉的手指显出鲜明对比,喻泽年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错事儿了。而那时,林灯一微乱的额发也挡不住他眼底的怒火,低头时看见的,就是伸.进衣服下摆且无所遁形的一双手。
喻泽年的指尖颤了颤,他不知道该挪开还是……暂且先不动。
他有些心虚,看见林灯一的神情更心虚。
“那个……我……我我我……”他缓慢而小心翼翼的审视着林灯一的表情,一点一点将手指挪出,“我去……外面等你,您慢点,您小心,穿好衣服。呵呵。早上凉,当心腰。腰要保护好,保护好……”他干笑两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冲了出去,同时,林灯一一个枕头扔了出来,大骂:“日你大爷给我滚!”
林灯一简直恨死这个一大清早就来找事的家伙了。
喻泽年呢,神清气爽。
喻总一到周末就放飞自我,开了辆敞篷老爷车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一副大黑超遮了半张脸,宝蓝色老爷车停到林灯一面前时还骚气十足的朝他吹了个口哨,手指在眉间飞出一个敬礼,装模作样走下来替他拉开副驾驶车门。
“您请。”
林灯一臭着一张脸,刚洗的澡,额发还没有全干,半干半湿的搭在额头上,他冷漠的瞥了眼喻泽年,然后直接略过他打开的车门,手一撑,长腿一翻,门都不用的就这样从驾驶座翻进了副驾驶,坐下去就拿起帽子盖住脸,大有一副别特么烦老子老子要睡觉的架势。
喻泽年还保持着开车门的姿势,眼见自己被当成空气忽略他也不恼。
心情好就是心情好,周日就得浪起来。
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主动邀请朋友出去玩,值得纪念,值得开心!
喻大佬长腿一踩,油门一轰,音浪阵阵,实在是噪音源泉,然,本尊丝毫未知,还朝着林灯一露出一道痞帅痞帅的笑,道:“小同桌,坐稳扶好,安全带系紧,不然被甩出去,哥哥我可抓不住你。”
林灯一仰着头靠着车座,闻言掀起帽子一角睨着他:“你能不能少放点……”屁话……
最后两个字没来的急出来,喻泽年一脚油门下去,轰的一声带着爆破的音浪冲了出去。
林灯一是吃过喻泽年车技的亏的,上次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脸上的帽子差点被风掀飞,林大佬不敢再装逼,只好带上墨镜挡着点光,一脸冷漠直视前方。
宁州这个城市有山有水还有海。贸易港平时络绎不绝,时常有海轮停靠。集装箱红蓝绿黄摆的整整齐齐,在海边的蓝天下添出一抹色泽。
改装后的宝蓝色老爷车格外吸睛,一路不知多少人投来羡慕的眼光,喻泽年时不时的侧头看林灯一,单手扶着方向盘十分的让副驾驶没有安全感。
林灯一终于忍不住提醒他:“你能不能好好开你的车?老是看我干什么?”
喻泽年切了一声,笑说:“我同桌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谁规定不能看的?”
林灯一:“……”
所以到底要不要带这人去整形医院削一层脸皮下来?厚的都能炼猪油了。
今儿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广阔碧蓝的海水在水天一色处与天际交接。林灯一脱了外套盖在脸上浅眠,海风从缝隙里肆意的钻了进来,温暖的阳光在初秋的天出奇的舒服,他的发顶都被照出一层浅浅的亚麻色,偏瘦的身体缩在外套中,没一会儿就有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