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组太牛逼了！！”
    “好爽，真的太炸了！！”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啊啊——”
    所有人的声音合成一声，再来一首的呼声高得可怕。
    饶是出道多年、也见证过许多男团选秀成团出道的冯清风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偌大的场馆里，大家拿着不同的手幅不同的灯牌，他们不一定全都是A组成员的粉丝，却都整齐划一地想看他们返场再来一次！
    候场区的选手酸得冒泡。
    “我酸了，你呢？”
    “这些女人上一秒还在说爱我！！这一秒就移情别恋了！”
    “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qwq
    “害，这阵仗大得我都想跑上去一起喊了！！”
    “喔哦哦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然而这是公演舞台又不是KTV，再来一首是不可能的。
    冯清风简单调侃几句之后就再度掌握主动权，给了A组选手三分钟短暂的拉票时间。
    观众席慢慢安静了下来，无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期待。
    见识过了这些选手炸裂的舞台之后，他们也难免对他们本人感到好奇。
    是和舞台一样的酷吗？还是反差的可爱？
    这时候如果表现得好，显然可以给自己狠狠拉一波票。
    然而第一个接到话筒的是喻侃。
    他感觉大脑混沌，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滑落，明明舞台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的呼吸却还没有平复下来。
    事实上他的状态比别人看到的还要糟糕，明明睁着眼却失去方向感，眼球酸胀眼前忽黑忽白。
    刚刚收队集合的时候他都险些栽倒，是身边穆凛第一个发现，不动声色扶住他。很快，封胥也走到他的另一边把他架住。
    就连现在，没有旁边穆凛的支撑，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从台上倒下去。
    不安。
    恐惧。
    他害怕自己毁了整个A组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舞台。
    冯清风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话筒交给他。
    喻侃接过话筒，手指却冰冷无力，拿着话筒的手在不停颤抖。
    就连观众席都看出了不对。
    “那个男生在抖？”
    “脸色惨白啊……”
    “我去，嘴唇都乌的，口红都盖不住了吗……”
    “汗好多，是不是身体不适啊？”
    忽然聒噪起来嗡嗡议论挤入耳膜。喻侃根本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抿了抿唇，低着眼眸拿起话筒举到嘴边。
    与此同时，角落里另一种呼声渐渐高了起来。
    “喻侃——注意身体！！”
    “喻侃！妈妈爱你！”
    “喻侃喻侃，给我出道敢不敢！！”
    “气死了！狗比节目组给我好好注意选手身体状况好不好！！”
    随着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大，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喻侃呆呆地抬头看着观众席。
    视野只有恍惚朦胧的色块，他看不到为他呐喊鼓励的粉丝来自何方，也没办法精准定位给她们一个感谢的笑容。但是感激的心情让他心脏跳动都变得有力起来。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微笑，旁边的穆凛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手指在话筒上摩挲两下，随后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停顿良久后他才起身，把话筒交给旁边的穆凛。
    拉票结束A组离场的时候，观众席抗议的声音很大。
    “别走啊啊啊啊——”
    “等等等等，别走！！”
    “真的不可以再来一首吗？我出钱！！”qwq
    A组走下台的时候和B组碰了面。
    穆凛看到迎面而来染了新发色的齐冬安，以为他会上来讽刺几句，但这次居然没有。
    他只是抬起下巴放狠话：“我们组也不比你们差。”
    比起平时的满嘴挑衅，这堪称空白的一句话可是没劲极了。
    穆凛笑了声，和他握手撞了个肩。
    一边的莫放两手插兜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一对上视线就笑，虎牙尖利，小狗眼弯成小月亮。
    穆凛正打算走过去和他说两句，脚步刚抬，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喻侃！！”
    “我天——”
    “导演组的人呢？”
    “快去叫选管！！”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喻侃歪倒身子撞在了墙壁上，然后直接脱力滑了下去，苍白着脸色大喘气，状态不好到了极致。
    穆凛掉头回去驱散人群，选管也从一边赶过来：“准备一下去医院，来个人帮我扶着！”
    工作人员已经在喊：“B组上台！”
    穆凛下意识抬头去看。
    人都堵在他们这边，他透过缝隙看到莫放顿了顿，然后缓缓迈开脚步跟着B组选手一起离开。
    一晃神，封胥在旁边拍着他的手臂，“去吧，我会留下来听结果的。”
    公演结果还没公布，他这个队长当然要留下来。
    穆凛应了一声，伸手把喻侃拉起来架住，跟着选管往外走之前最后看了他一眼。
    封胥对他报以温和的微笑。
    下了舞台之后，他又变回那个风度翩翩进退有度的封胥，舞台上那个笑起来眼神带着钩子的男人像是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