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如意和翠湖一起去厨房时,如意去找不见了的煎药的人结果被人从背后打晕, 扔到井边,等到那日天黑,如意还没回来, 吉祥急得去找温嬷嬷,最后才在荒凉的水井边,找到昏迷的如意。
“好得很,昨天就已经蹦蹦跳跳了, 翠华让嬷嬷给她排班了明天的班,和她一起,这几日画画也都和她一起呢。”如意细声细语地说着。
“我们今天钓了几条鱼。”苏锦瑟打了个哈欠。水波悠悠,晃得人摇摇欲睡,乌篷船上改了不少遮阴避暑的蓬草,朦胧水汽腾空而起,日子安逸极了。
“三条,今日可要做一条送给殿下。”吉祥问道。
苏锦瑟睁开眼,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下,等着乌篷船上隐约可见的细碎日光,她长叹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道:“算了,殿下大概又很忙。”
“我听外院的小黄门说,昨日殿下去城外迎接两浙钦差回宫,路上和崇王发生冲突,崇王要来打殿下,被殿下一脚踹下护城河了。”吉祥说这话的时候,喉咙都不敢开,细声细气,话都含在喉咙里。
“严重吗?”苏锦瑟睁开眼,来了精神。
吉祥一见她恢复了神气,心中舒下一口气:“不严重,就是听说来仪殿的那位大发雷霆。”
“那怎么没来找麻烦。”苏锦瑟也不由跟着他压低声音,小声问着。
“据说,宫内之前有位被殿下管家宠幸的小昭仪,不知为何竟然瞒天过海,肚子大了起来,太医院说已经有四个月了,据说还是个双生子。”
苏锦瑟吃瓜吃得一咕噜坐起来,满脸兴奋之色,这突如其来的东西让小船被惊得摇摇晃晃,吉祥连忙扶住太子妃,一脸惊色。
“娘娘小心!”
“没事,小事,然后呢!”苏锦瑟盘腿坐下,脸上洋溢着八卦之色,兴冲冲地搓着手。
东宫太过祥和了,殿下洁身自好,一点绯闻都没给人留下,管家的后宫倒是乱的很,可天子父子没什么感情,太子妃手伸的太长容易招惹是非。
至于妯娌之间的交流,太子的两位弟弟都还未大婚,这也导致了苏锦瑟一点家长里短的八卦也没有。
现在好不容易听到一个这么劲爆的八卦,可不是激动的眼睛都亮了。
“然后呢,来仪殿那边什么反应,官家呢,那个昭仪最后怎么样了?”苏锦瑟也是早已听闻杨贵妃对待后宫的手段,还有官家对这种事情无所谓的态度,简直能脑补出八百出大戏。
吉祥无奈地把人扶稳,继续说道:“这事若是放在寻常,孩子必定是保不住了,只是不知为何后宫之事被外面的朝臣知道了,沸沸扬扬,舆论极大,御史台连夜上了十三道折子,最厉害的是御史大夫应天顺,竟然上表了葡萄颂,高歌夏日炎热,为冰湃葡萄最为动人,还请官家品尝。”
苏锦瑟听得啧啧称奇,哇了一声,突然想起:“应天顺不是说最不会得罪人吗?这种事情怎么也凑上去。”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娘娘不如去问下殿下。”吉祥笑着打趣着。
“然后呢,官家屈服了,来仪殿也就这么算了?”苏锦瑟胡乱地点点头,继续问着。
“具体如何奴婢也不清楚,如今这位昭仪在莱嬷嬷身边照顾着,杨贵妃只在之前召见过那位昭仪一次,官家也不曾见过这位昭仪,前几日带着杨贵妃去了行宫避暑了。”
苏锦瑟吃了一口大瓜,心满意足地松了一口气:“啊,好想知道内幕啊,殿下呢,中午回来吗?打道回府。”
她兴冲冲地挥着手,乘船的宫女立马调转小船,向着岸边划去。
“肯定是有人施压了,来仪殿那位才不能动手,不过內宫的消息怎么传到外面去的,应天顺这封折子有点意思。”苏锦瑟摸着下巴,意犹未尽。
“对了,宫内还有啥八卦吗?说来我听听。”苏锦瑟脑瓜子一转,扭头问着吉祥。
吉祥见她兴致高,不忍让她失落,思索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其他的倒也没大事,就是听闻崇王已经下了三定,刑部尚书的孙女八娘子入宫祭拜,不知为何和崇王身边的几位丫鬟起了冲突,闹得颇大。”
苏锦瑟听愣了一会,突然焕然大悟,握着嘴巴,小心翼翼:“是崇王后院的人?”
吉祥只是笑着不说话。
“刺激啊。”苏锦瑟瞪大眼睛,拍拍手,看热闹不嫌事大,痛快地笑着。
“之后呢,崇王有什么反应?”她摸摸下巴,“这人肯定做不出好事,脑子不好使,没救了。”
一旁的吉祥依旧笑着不说话。
苏锦瑟见状,了然地比了个手势:“懂了,是个蠢货,核查无误了。”
乌篷船刚刚靠岸,就看到温嬷嬷急匆匆赶来,先是扶着苏锦瑟上了岸,紧接着才恭敬说道:“杨太医家的三娘子杨依柳拜访。”
苏锦瑟一扬眉,不解:“她来这里做什么?”
温嬷嬷笑脸盈盈,扶着太子妃小心翼翼地走着:“舒王的三定半个月就下了,之前来仪殿一直不曾见三娘子,今日好不容易见了一面,所以三娘子今日也特来拜谢娘娘的。”
舒王的婚事是太子一手操办的,如今平平安安地走到这一步,只差最后的行大礼,太子的功劳不言而喻,太子又是长兄,未来弟媳来拜见长嫂也不奇怪。
三娘子来拜访苏锦瑟于情于理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