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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做什么要你管。”苏仲年立马老母鸡一样维护着自己大哥。
    “闭嘴。我与言信说话,你们插什么嘴。”老太太拍了拍桌子,怒斥其他两位孙子,只把他们吓得跟鹌鹑一样闭口退下,紧接着扶起苏伯然,叹了一口气,“你既能看得清形势就该明白苏家的处境,你要的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一步一行,可苏家等不起了。”
    “你一直是好孩子,有些事情祖母来做,你是君子,自有光明前程,好好准备春闱吧,我们苏家许久没有喜事了。”老太太把手中的佛珠套到苏伯然手中,拍着他的手温柔地安慰着,眼底泛着柔光。
    第44章 棋子之争
    “多谢八娘子今日为黄门开门送信。”去往祠堂的路上, 欧阳泛流对着苏锦然认真谢道。
    苏锦然装傻的啊了一声,眨巴眨巴眼,抠着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知道太监说什么啊。我今日都在练字, 父亲可以给我作证的。”
    她还是有点畏惧欧阳太监的, 任谁看过他当日打马过街的冷厉模样都会被吓得做噩梦。今日要不是实在担心锦瑟, 也不会自告奋勇给人带路。苏锦然一边说一边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欧阳太监,见他没有继续追问这才舒了一口气。
    欧阳泛流摇了摇头, 能留下来看护苏锦瑟的小黄门自然都是七窍玲珑之人,苏锦然虽然找了一个小丫鬟递字条, 可只要几个黄门一对消息就能把送字条的人猜出来。
    “前面就到了。”苏家祠堂格外地绕, 苏锦然平日都是被人提溜过来罚跪的,路也记得不太清楚,慢吞吞地看清路才刚带路, 直到看到那角尖尖的屋檐, 这才拍了拍手高兴说着。
    祠堂在黑暗中阴森森地伫立, 大堂内漆黑一片, 守门的灯也极为微弱。
    “七娘子不是跪着吗,怎么都熄了灯。”欧阳泛流不解。
    苏锦然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地说着:“我们自来罚跪都是黑灯瞎火的, 祖母特意吩咐的,可吓人了。”
    “看样子八娘子经常被罚跪。”欧阳太监漫不经心地笑着。
    苏锦然皱皱鼻子,颇为不高兴:“祖母对我还好啦, 倒是锦瑟经常跪着,祠堂真是太可怕了。锦瑟那个时候才七八岁祖母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还是母亲去求情才把她抱出来的,后来她还病了一场。”她闷闷不乐地说着。
    祖母对几个嫡子嫡女都比较宽容, 就算是苏锦光和苏锦雨也维持着祖孙之情,唯有对苏锦瑟极为针对,有时她甚至怀疑祖母想要锦瑟去死。
    欧阳泛流心中一紧。
    “七娘子可是犯了什么错。”他紧着嗓子问着。
    苏锦然摇了摇头:“不记得了,祖母可严厉了,动不动就罚我们的。”
    两人说话间,苏家祠堂赫然出现在几人面前,黑漆漆的庞然大物立在遮天蔽日的树林中,苏锦然提起裙摆,敲着大门:“开门,祖母让我接锦瑟回家,快开门。”
    说话间,烛光亮起,守门老嬷嬷阴沉沉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现,她一双衰老的眼睛暮气沉沉地看着苏锦然,无奈说着:“八娘子莫要开玩笑了,上次偷偷带七娘子回去,老太太可是罚得老奴,今日若是不罚了,怎么会让良娘子来送被子呢。”
    “她假惺惺来做什么,我说真的,那个……”她眼角瞟向后面沉默不语的欧阳太监,咳嗽一声,“祖母让太监亲自来带锦瑟回去的,对吗,太监。”苏锦然眨着眼睛看着身后的人。
    欧阳太监冷着一张脸出现在烛光下,姿态高傲,神情淡淡:“苏老夫人让我们带七娘子回去。”
    那嬷嬷一看来人,立马笑着开了门,紧张地搓着手解释着:“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八娘子了。”
    苏锦然兴冲冲地要跑进去找人,突然被欧阳太监一把拉住,堪堪止住脚步。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最后双双移开视线。
    “怎么了?”苏锦然讪讪地说着。
    欧阳泛流咳嗽一声,冷静说道:“太医还未来不如让黄门先扶七娘子起来,也烧点水来暖暖身子,我们在此处等太医来。”
    苏锦然弱弱地说着:“不如去里面等……外面也可以。”她盯着欧阳泛流慈爱的视线抖了一下,怂怂地说着。
    漆黑的祠堂内只隐约露出几丝月光,正中间的位置并未有人影。
    苏锦瑟并没有老老实实罚跪。
    匆匆而来的盛宣知站在偌大的神祠前,他曾经来过一次,那时作为一只猫,高高的祠庙层层递进,乌木牌位冷漠而阴森地立在那边,在黑暗中只留下浓重的阴影。
    他顺着记忆来到帷幕遮挡后的小角落里,果不其然看到苏锦瑟蜷缩着睡在蒲团上,一床薄毯盖在她身上,窗棂旁溜进来的月光落在她被些许乌黑发丝遮盖的脸上,乌金白玉,妖冶安宁。
    那位置这般小躺下一个苏锦瑟便只剩下一个落脚的地方,盛宣知解下披风盖在她身上,这一动静瞬间惊醒苏锦瑟。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整个人如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睁大眼睛看清来人才犹豫喊着:“孟黄门。”
    “是殿下让你来的吗?”她迷瞪地看了他半天,沉默片刻后问着。
    盛宣知看着她,点点头:“回家吧,这里太冷会感冒的。”
    “你们殿下与祖母商量好放我出去了吗。”苏锦瑟裹着毯子,打了个哈欠随意开口笑问着。那态度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浑然不觉,好像今夜睡在这里的人不是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