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萧忱放松了神经,余英身上的气息像是有催眠作用,他觉得浑身酥软无力。
应该是工作太久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困了?”余英转头看向他。
萧忱眯缝着眼,像只倦懒的猫,含糊地“唔”了一声。
十分钟就到家了,萧忱竟也在这短暂的十分钟里做了个梦。
不是什么正经的梦,睁眼醒来,面前就是梦中人。
萧忱被余英怼近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偏过去脸去:“吓我一跳。”
余英笑着替他开门:“到了,我就停这吧,你们这保安不让外车进。”
“谢谢你。”萧忱下了车。
“忱忱?”萧彩英的声音从后头传来,萧忱转过身。
“姑姑。”
“刚回来啊?”萧彩英手里拎着东西,走过来。
“嗯。”萧忱接走她手里的东西。
萧彩英看了眼车里的余英:“这位是?”
“阿姨你好。”余英打了声招呼。
“哎,你好。”
萧忱说:“今天婚宴上认识的,他顺路,就送我一程。”
“这样啊。”萧彩英笑着看向余英,“麻烦你了。”
“没事。”余英看向萧忱,“那我走了啊哥,有机会再见吧。”
“嗯。”萧忱看着他,眸光轻轻闪动,“有机会再见。”
“今天没开车?”萧彩英跟萧忱一同往楼里走去。
“没。”
“那小伙长得还挺俊。”
“嗯。”
“留联系方式了吗?”
萧忱愣了愣,扭头看了眼萧彩英。
萧彩英也看他一眼,没多言,只道:“今天人家送你一程,情分已经留了,你得有来有往。”
萧忱没有仔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但萧彩英的话正巧戳中了他心里的某个空处,那空处就是他差了的、只要填满就能拥有置之不顾勇气的某些东西。
翌日早晨,萧忱给丁照秋打了个电话,问他花店的事。
“花店?”
“之前你给我送的那束花,是在哪个花店订的?”
“我不知道啊,助理订的,回头帮你问问。”丁照秋问,“你要买花?”
萧忱“嗯”了声。
“送谁啊?”
“……不知道。”
“嗯?”丁照秋一头雾水。
萧忱不打算跟丁照秋藏着掖着,坦白说:“上次来给我送花那人……我觉得他挺好。”
丁照秋安静了三秒,爆了句粗口:“操,是我理解的那意思吗?”
“你理解的什么意思?”
“你对那人有意思?男的吗?真的假的?铁树要开花了?”
萧忱对着镜子刮胡子,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电动剃须刀嗡嗡的声音回荡在洗手间里。
“就是觉得挺合眼缘的。”
换个浪漫点的说法就是一见钟情了吧。
他忍不住笑起来,是有点铁树开花的意思。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能有幸尝到这种别别扭扭的鲜活滋味。
丁照秋挺亢奋,亮着嗓子在电话里叨叨个没完,好像他才是那棵开了花的铁树。
萧忱拿干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拿起手机问:“你那有什么比较靠谱的私教吗?”
“有,怎么?”
“胖了。”萧忱踩着拖鞋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牛奶,打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
“不能吧,你还胖?”
萧忱用拇指蹭了下嘴边的奶渍,说:“一身软肉,想锻炼,你推个靠谱的给我。”
“这就开始注意形象了?”丁照秋挑着眉,“不过说实话,你现在还真不比你大学那会。”
“被工作摧残的。”萧忱把喝了一半的牛奶放进冰箱,“社畜都这样。”
“也不是没机会做老板,你自个儿非要留在那公司,奖都拿了多少个了,也不是没钱,人啊,有时候别太讲究情义,你得为自己活。”
“行了,你有合适的,记得推给我,我回公司了。”
萧忱有丁照秋助理的微信,丁照秋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让助理把花店的微信推给了萧忱,还给他发了张花店名片的照片。
助理还说花店有官方微博,萧忱去搜了搜,发现粉丝还不少,有十多万,看着也不是僵尸粉,官博的每条微博下都有不少评论。
萧忱最近接了个项目,工作忙,加了微信关注了微博就没再理,暂且把延续邂逅的事抛诸脑后。
萧忱去花店是好几天后的事了,他交了初稿,项目进程走了一部分,暂时空出了点时间。
花店名叫“不语”,坐落在大学城附近的一条小巷里。
萧忱推开门时,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声轻响,接着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花香。
这家花店跟一般花店的格局不太一样,比起店面,它更像是一间工作室。
面积很大,整体分成三部分,正门进去就是门面,右手边摆着一张原木色的吧台,左手边是货架,货架上陈列着五彩斑斓的花束,一捧一捧插在花瓶里。再往里走是摄影区,复古的欧式圆桌靠在落地窗边,四周架了几台单反。
摄影区旁立了一架涂鸦屏风,将工作间分隔开来,萧忱看见有人坐在里面插花。
花店的布局装潢很有格调,风格恬静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