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南姝予刚御剑飞行至海中央,小腹内忽然升起一股可怕的剧痛感,伴随着浑身剧烈的针扎痛感与寒意,南姝予毫无意外地失去了对飞剑的控制,整个人直接从飞剑上跌落,直挺挺地坠入海中。
在被剧痛吞噬神智以前,南姝予看到自己离海面愈来愈近,她忍不住咬牙切齿——
“说好七天发作一次的呢?这个骗子!”
云晏卿抵达北岛岸边时,岸边的怪石阵里有一位梳着妇人发式的娇艳少妇和一个裹着亮色蓝袍子的小肉团嬉闹躲藏。
注意到这边的灵气波动,正陪着小儿子捉迷藏的南夫人警惕地看向那位不速之客。
最近可没人向北岛递拜帖,不请自来,定无好事!
南夫人身子一动,谨慎地把小儿子护在身后,朗声道:“敢问阁下是何人?此次来北岛有何贵干?”
看到南夫人容貌的一刹那,云晏卿猜到这位就是师妹的母亲了,她连忙向南夫人行礼赔罪,并言明来意。
一听她是自家女儿的同门师姐,是来找自家女儿的,南夫人的态度立刻软化,她笑容带着几分疑惑,“予儿未曾回过北岛,你是从何处得知她回来了?”
云晏卿一怔,师妹竟然没有回北岛?
那她去哪了?
南夫人却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她皱眉道:“予儿不在玄宗吗?你为何会来北岛寻她?是不是予儿出事了!”,说到最后,南夫人的语气愈发激动,眼眶也开始泛红。
抱着球的小人被自家母亲激动的模样吓得一愣,面对急切的南夫人,云晏卿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要如何把师妹身中玄冰隐针的事情告知南夫人?
见云晏卿犹豫着没有说话,南夫人内心的不安愈发明显,她甚至顾不上那些礼仪,径直抓住云晏卿的肩膀,惶恐地追问:“是不是予儿出事了!她到底怎么了!”
南夫人越是如此,她就越发不知道该如何明说。
迟迟没有听到她说话,猜想到其中的几种可能,南夫人不由得掩面而泣,竟是哭的不能自已。
从未接触过这样的长辈,云晏卿只觉得自己果真是笨口拙舌,手忙脚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云晏卿不知所措时,远远一道神识扫了过来,云晏卿本能地想要用神识反向探知,但她还记得这里是北岛,便生生忍了下来。
那道神识收回后,北岛的主人南裕瑾赶到时还以为自己看错眼,他扶着自家夫人,南夫人立刻扑到在他的怀中哭泣起来。
南裕瑾熟练地安慰着自家夫人,一面道:“你是予儿的师姐,你到北岛来所为何事?”
云晏卿迟疑片刻,只好咬牙道:“我是来寻找师妹的,若师妹回来了,还请岛主转告她我已经找到帮她的法子。”,她说完便捏诀御剑而行,甚至不给南裕瑾任何挽留她的机会。
这话听的南裕瑾心口一紧,他还要说话却见那道身影已消失在云雾之中,他一手抱起小儿子,一手搀着夫人朝南家的祠堂而去。
祠堂内
幽幽烛火中,只见桌上竖着的南姝予的本命玉牌竟碎裂开来!
“予儿——”
南夫人两眼一翻,竟是生生晕倒过去。
…………
拾玉谷
刘仨儿载着一船的贡品,朝天女窟慢慢划去。
这是他们祖辈流传下的规矩,每年都要给天女献上特定的贡品,以求得天女的庇护。
虽没有见过天女显灵,可数百年来谷内的人都过着平安顺遂的生活,于是他们也就愈发相信是天女保佑。
献上贡品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每次谷内都会举行仪式,挑选适宜的人选,而这次,正好选中了刘仨儿。
沿着河水逆流而上,河流的尽头正是一座数十丈的洞窟。看着那个被视作禁地的天女窟,刘仨儿不禁想起自己幼时的事。
彼时隔壁家的二柱抓鱼时不小心跑到这了,结果正好赶上有人献上贡品,两个险些误闯天女窟的孩子就被抓起来狠骂了一顿赶回去。
被赶回家的刘仨儿又被他爹拿藤条抽他,硬是抽断了三根藤条才罢休。那时候刘仨儿倔的很,越是不让他去,他越要去。
于是他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跑进了天女窟。那会儿河流齐他的腰,越往天女窟里去,那水就越浅,走到最后水才刚刚没过脚脖子。
他正想爬上去看看,只见一位玉一样的仙人站在台阶上笑吟吟地看着他,刘仨儿惊呆了,以为自己冲撞到了仙人,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磕了半天的头,刘仨儿都没有察觉到仙人的动静,便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眼,这才发现那竟是一座玉雕。
那是刘仨儿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不,是仙子!
刘仨儿坚信只有仙子才会拥有那样绝美的容貌。
小船顺着划入天女窟,直到水浅,小船再无法往前,刘仨儿便下了船抱起贡品往里继续走。
走到祭坛前,刘仨儿本该低着头把贡品放在台阶上便退出去,可心底的向往让他忍不住偷瞥了眼。
这一眼竟吓得他失声叫嚷起来——
“天、天女,天女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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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界河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内生意惨淡,小二无事可做只靠在墙角里偷懒,前面算账的掌柜狠狠瞪着他,让他去招呼那为数不多的客人,小二却根本没有察觉到。掌柜的无奈地叹气,继续拨弄着算盘,翻来覆去地算那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