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照钦这个人怎么这样,以德报怨, 她大老远跑来派出所保释他, 结果他倒好, 还放话要和自己争季阿姨?
鹿茗气得不轻, 就差骂脏话了。
反正她现在已经和季阿姨订了婚,马上就要领证了,如果他鹿照钦非要来争, 就让他来争好了, 鹿茗不怕。
那天晚上在宿舍的床上,鹿茗整个人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断断续续熬到了天亮。
自从那日和鹿照钦有过交涉后,神奇的是鹿茗后来再也没有收到他的风声,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也问过了季阿姨,说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也没有收到任何的骚扰,鹿茗更是没有和他有过联系, 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日子眨眼间便到了六月。
孟小斐的肚子愈发的大,已经满了36周, 随后的日子里, 随时都可能临盆。
这天早晨, 早餐过后的严楚根据孟小斐的吩咐去楼下取快递, 孟小斐则一个人站在洗手间的洗脸池那里放水洗头发,怀孕后期肚子大了以后洗头发着实不方便,她都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把长发给剪短,这样更方便打理一些。
严楚取完快递回来, 默默将其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摆放好,这时洗手间里传来一声闷响,孟小斐撞倒了架子上的瓶瓶罐罐,还把腰给闪了下。
严楚二话不说冲进去,查看她的情况:“孟阿姨你怎么样,有没有碰着伤着?”
“我没事,就是稍微扭了下,没有大碍。”孟小斐两只手抚在自己后腰上。
严楚见了心疼,只好上前去取下了干毛巾帮着裹起她的头发,接着扶着她蹙眉说:“我先带你出来吧,地面都是水。”
客厅里没有沙发,所以只能坐在椅子上,严楚赶紧蹲下身去,轻轻地在她身后帮她捏着腰部:“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孟小斐摇摇头。
严楚知道她在嘴硬,不想在自己跟前展现柔弱,只好一边帮她捏着一边轻声说:“干嘛不去楼下发廊去洗头,自己什么状况还不知道吗。”
“洗一次头要三十块,我还不如自己洗,我现在是没有收入,每天都在往外开支,能省则省吧。”孟小斐说。
“那也不能……以后我来给你洗头吧。”严楚说。
孟小斐没作声,随后又说:“好了,可以了,不用按了。”
严楚这才站起身,腿有些麻了,“你先坐会。”
孟小斐不知道她要干嘛,过了一会严楚重新返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接着轻轻地摘下她头上的毛巾,二话不说帮她吹起头发来。
孟小斐静静地坐在那里没说话,心里却觉得一阵暖意滑过,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除发廊以外的人帮她吹过头发,这是第一次,即使是从前那个她深爱过的男人,都没这样待过她。
严楚手法很温柔,一边吹着一边用自己的手心试探温度,以免吹风机过烫导致烫伤。
“好了,吹好了。”严楚关掉吹风机,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孟小斐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笑了笑说:“谢谢。”
“不客气。”严楚拿着吹风机走开,随后又好奇问:“孟阿姨,关于宝宝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七月,就叫七月吧。”
“我知道,我是说大名。”严楚好奇道。
孟小斐想了想,摇摇头说:“孟七月就是她的名字,大名小名都是这个。”
严楚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天晚饭过后,严楚以有事为由一个人出了门,她找到了一家定制银质饰品的老店,上次来问过,因为不确定孟阿姨宝宝的名字,所以没有确定下来,今天她再来,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头,戴着老花镜,说话是S市本地人的口音,严楚偶尔有些听不懂。
“想好刻什么字了吧。”老爷爷问她。
“想好了,就刻孟七月三个字。”
老爷爷说完便开始干活,坐在灯光前精细的在一只银手镯上刻字,严楚等了一会后又问:“我能不能再买一条项链刻字啊?”
“你随意挑。”老爷爷说话也是直接爽快。
严楚兜兜转转看了一圈,最后挑了一条沉稳大气的银项链放在桌上,“这个麻烦也帮我刻上名字吧。”
“项链要刻什么字?”
“孟小斐。”严楚回答。
她想把这些作为孟阿姨当妈妈的礼物,以及给她新生宝宝的礼物,她现在没什么钱,买不起更贵的黄金,只好买银饰,光这些花费都还是靠五一节那天夜里,在群里抢到的红包钱,她一直紧巴巴在用。
等都刻好字后,付了钱,老爷爷还给她找了个包装盒装起来,严楚将其装在包里后离开,这两样东西,现在可是她目前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一定要保管好,直到那一天拿出来送给她。
六月底。
已经结束期末考试的鹿茗,即将要和季侑青踏上这次欧洲之旅,这段期间有关签证那些事情大多都是季侑青在帮忙跑腿,忙前忙后。
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鹿茗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一声自己明天就要出发了,爸爸妈妈叮嘱的更多的事情,还是让她们在国外多多注意安全,以及交代她作为小大人要照顾好季阿姨。
季侑青也没闲着,清点行李,以及各种证件,鹿茗的护照也在她这里,她一并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