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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9节
    嗡……
    楚静瑶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的手指头在屏幕上划了一下,是一个视频电话,杨勇出现在了电话里,他恭敬地向楚静瑶打了声招呼,“夫人好!赵康已经交代了。”
    楚静瑶道:“勇哥,辛苦了,我现在就把电话给肖阿姨。”
    电话递到了肖老太的面前……
    赵康满脸是血,已经认不出人样儿来了,肖老太今天早上刚刚见过赵康,询问了女儿出事当晚的情况,结果这个赵康满嘴跑火车,说什么是烟灰缸掉下来砸的。
    肖老太当时气结,就要和赵康理论个究竟,可不知道赵康凑到肖老爷子的耳边说了什么,肖老爷子马上一改态度,把她拉走了,并说这件事不用再调查了,言外之意就是肖家自认倒霉,肖梅命中该有这一劫。
    肖老太心里头恨赵康,不管女儿的事与他有没有关,可毕竟女儿是出事在他的会所里,但恨归恨,眼看着赵康一副几乎快要被打死的凄惨模样,她还是皱起眉头看向了楚静瑶,“你这是要草芥人命么?”
    楚静瑶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就看向icu病房里的肖梅。
    “我……我说,对不起肖奶奶,我向你隐瞒了事实,求求你让他们放过我,我还不想死啊,我女儿才刚刚上小学……
    肖梅小姐,她……她不是被烟灰缸砸伤,不不不,是被烟灰缸砸伤的,不过不是被烟灰缸掉下来砸伤的,是……是被……”
    赵康支支吾吾,话到了嘴边似乎又改变了主意不想说,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史鹏鑫,握着刀子就砍在了他的后背上。
    “啊!”
    赵康一声惨叫,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史鹏鑫薅着他的头发,让他的脸正对着手机屏幕,赵永康声音哆哆嗦嗦地道:“说……我说,都……都是毛永康干的……他先打肖梅小姐的耳光,然后又用脚踩她的头,最后用烟灰缸砸……”
    扑腾!
    肖老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赵永康每说出一个,她的脑海里就想象女儿当时遭受了何等的欺凌,她那已经尽显老态的手握紧,本来已经干涸的眼眶,再次涌出热泪,咬牙切齿地说:“毛永康,你个狗杂种,你……你还我的女儿来,我肖家与你不共戴天!”(一零)
    楚静瑶将手机收了回来,向着走廊离开的反向走去,坐在地上的肖老太,这时也不再满脸愤怒咒骂了,而是呆呆地看着楚静瑶的背影,“朱家的少夫人,你这就走了?”
    楚静瑶脚下微微一顿,但并没有说话。
    肖老太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想从我这里得到?我听闻朱家的老爷子喜欢唐代字画,正好我家里有一副……”
    “不必了。”
    楚静瑶声音平静,“肖阿姨,你见过哪一个一心为利的商人,会事先将商品赠与对方,告诉你真相很有可能也是于事无补,反倒是凭添烦恼,你不怪我就好。”
    楚静瑶继续离开,这时肖老太快走两步追了上来,拦在楚静瑶的面前,肖老太的眼中泪光浑浊,她抓住了楚静瑶的手,道:“朱家少夫人,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我老太婆有一事相求,只要你能答应我,我一定……”
    “我答应你。”楚静瑶语气平静地道。
    “你不问我什么事,就答应?”肖老太眼神中满是诧异。
    “肖阿姨,你愿意用你的命换毛永康的命,但毛永康死不了,即便是我也无权杀死他,他的罪已经当诛了,可偏偏他生在毛家,有足够飞扬跋扈的资本……”
    “毛家!”肖老太握紧了拳头。
    “肖阿姨,在重男轻女的肖家,你的话语没有多大的威胁,即便你的话肖老爷子肯听,他也必定不肯与毛家为敌,我杀不了毛永康,但我可以让他明白,他可以扯着毛家的虎皮横行霸道,但做错了的事必定要有惩罚。”
    “少夫人,你……”
    “肖阿姨,好好照顾肖梅吧,在不知道她的过去之前,我真的觉得她不值得联系,可知道了之后,她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再过些天我的一个兄弟会从外地回来,只要肖梅坚持得到那个时候,她的命肯定能保住,至于她的脸……”
    “少夫人,我不奢望太多,只要能让梅儿醒过来,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我……请原谅我刚才的小人之心。”
    ……(零一)
    楚静瑶离开了医院,余智坚跟在身后,问道:“嫂子,你为什么平白送了肖家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楚静瑶停下来,道:“智坚,我这不光是在帮肖家,也是在帮我们自己,毛家的子孙跋扈,不光是毛永康一个。”
    余智坚有些似懂非懂,这时楚静瑶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杨勇打过来的,“夫人,要怎么处置赵康?”
    楚静瑶语气淡然,“杀……”
    (还有两更,预计十点更出来,二斗今天单位事儿多,晚上回到家睡了一觉……)
    第三千七百三十三章 叵测居心
    赵康在手下的面前一向以康爷自称,他一个草根混起来的江湖人,在这燕京皇城里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他骨子里倨傲,瞧不起别的草根,也瞧不起那些凭着家里关系崛起的二代,唯独对毛永康毕恭毕敬。
    在手下面前,他是康爷,但在毛永康的面前,他是孙子。
    一个一心为主子卖命的狗腿子,在死亡威胁的面前,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其实没多忠心,只是慑于毛永康的身份与地位,另外比狠,毛永康这个大家族子弟比他更胜一筹,他的那些手段和毛永康比起来只能算是下作。
    死亡固然可怕,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无限逼近于死亡的折磨,却又生不如死,而令赵康更绝望的是,他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死,但看到史鹏鑫提着刀子过来,这小子可是初中时候就开始混黑社会,身上的功夫怎么样不说,下手绝对的黑,甚至狠起来连他自己都怕。
    他这种江湖愣头青,跟在一个有原则的大哥身边,必定是一把好刀,可如果跟了旁门左道的大哥身边,那绝对会是一个祸害。
    史鹏鑫一刀扎进了赵康的心窝中,赵康嘴角不甘地哆嗦着,“为,为什么……我都已经交代了,交代了啊……”
    杨勇走了过来,道:“如果你真是一个善人,夫人是不会允许我们队你动这种极刑的,这些年在你会所里被坑害的良家姑娘有多少,你自己都记不住了吧,三年期那的命案,五年前的凶案,还有……算了,这些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你死有余辜。”
    噗嗤!
    史鹏鑫将刀子往外一抽,一股子热血喷溅了出来,赵康捂着心窝,浑身僵直地倒在地上,口中不甘地道:“你,你们不守承诺,你们会遭到报应的,报应……”
    “去尼玛的吧,你去和阎王爷说报应吧,让他把你丢进油锅里给炸了,我呸,你这种货色还跟老子谈报应。”史鹏鑫一踹在了赵康的身上,愤愤然地骂道。
    昔日的九宫阁阁陈万里从一旁的长凳上站了起来,道:“杨勇,小史,接下来我们该去对付毛永康了。”(一零)
    杨勇和史鹏鑫互相看了一眼,道:“陈老,夫人还没发话呢。”
    陈万里笑着说:“我说的对付,又不是去杀了他,先摸清楚他的习性,夫人接下来应该会用上的。”
    史鹏鑫哈哈笑道:“陈老,万一你要是猜错了呢?”
    陈万里向门外走去,“你先把赵康的尸体给收拾了,我要是输了,大不了赔你一瓶极品花雕,可你要是输了呢?”
    史鹏鑫道:“我喊你一声爷爷!”
    陈万里停了下来,不过没有回过头,“你这种孙子,我不要。”
    史鹏鑫脸上的表情一愣,嘿笑着道:“陈老,我可听说你每个一儿半女,白捡个孙子还不要了?任性啊。”
    ……
    咣!
    毛永康一把将杯子摔在了地上,杯子不是什么古董,他虽然是毛家的子弟,但还远做不到像他父亲毛老爷子那样,随便一摔就是一件精品的古董,那摔的不光是古董,是艺术,更是白花花的钞票。
    “给我找,这个赵康,说什么也要给我找到,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肖梅的事情给泄露出去,让肖家的人知道了,那我们毛家和肖家的关系,很有可能……”
    毛永康眉毛挑了一下,冲眼前躬身弯腰的胖子道:“不管你动用什么关系,也不管你动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赵康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胖子躬身弯腰,圆圆的胖脸上一层冷汗,“是,七爷!”
    胖子退了下去,毛永康又喊住他:“肥虎,这件事关系匪浅,你心里要有数,办得好了你大功一件,可要是办不好,你就等着自摘一个手指头下来。”
    肥虎的腰弯得更低了,“七爷放心,肥虎定当竭尽全力,如果……如果失败,我自断一根手指谢罪。”
    毛永康摆了一下手,“你下去吧。”
    “七少爷,肥虎可是一个得力的手下,你真舍得断他的手指头?”坐在一旁的一个老者开口了,抬手捋着白胡子,手里端着一个茶杯,须发皆白,本该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却偏生了一张马脸,一双鼠眼。
    毛永康回过头,看向老者道:“马前辈,您的意思是……”
    马脸老者笑着说:“赵康必定是凶多吉少了,这天底下的男人啊,都容易犯一个错误,那就是小瞧女人,朱家的那个少夫人,若是放在古代怕就是穆桂英、花木兰。”
    毛永康眉头轻轻一皱,笑了起来,“不管是穆桂英还是花木兰,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女人就免不了需要男人,那穆桂英的容貌如何我不好评论,但花木兰虽然绰号里带一个花字,却是一个十足的男人婆,朱家的少夫人,可是貌美如花,花木兰比不得她。”
    “哦?”
    “马前辈,一个女人藏在男人的军营中却不被发现,你觉得这现实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长得和男人差不多,就跟当代很多的男人长得跟女人差不多一样。”
    “哈哈……”(零一)
    老者笑了起来,“七公子思维活跃,说得也确实子在理。”
    毛永康道:“马前辈,你可知我最近为何心浮气躁?”
    老者又捋了捋胡须,道:“男人生在这世间,无非会两件事急躁,一个是权利与财富所代表的江山,另一个则是怀中的红颜美人,七公子怕是都占了吧。”
    毛永康笑了起来,“知我者,马前辈,我的几个哥哥,他们都太过古板了,我要给我父亲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就算这毛家未来家主的位子与我无缘,至少我可以博得一个有力的位置,并且让我感到威胁的是,我那个满脑子洋知识的侄子华俊回来了。”
    老者笑着说:“一个华俊算不得什么,七公子更在意的是美人儿,在权利财富与红颜美人之间,有的人选择前者,有的人选择后者,七公子现在的魂儿丢了,那是被美人迷了心智,不过我可听说那位国色天香的少夫人,好像已经有了身孕,七公子莫不是……”
    毛永康嘴角阴测测地一笑,目光里闪烁着猥琐的光芒,“少女玩过,少妇也玩过,熟女也睡过,可唯独这国色天香的孕美人儿,我还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呢。”
    老者道:“男人好色,这无可厚非,这件事如果想成,还是要看朱坤宇的帮忙,他这个朱家的丧家犬,或许在这件事上能帮七公子的大忙,一旦拿下了朱家的这位少夫人,接下来公司怕是还有另外的计划吧……”
    (抱歉,兄弟们,二斗有些撑不住,今天先欠一更,明天补上……脑袋迷迷糊糊……)
    第三千七百三十四章 善恶堂
    毛永康转过身看向老者,笑着说:“马前辈,我这可不是好色,我这只是欣赏美,好色这两个字,用在我这么身份尊贵的人身上,你不觉得太过粗鄙了么?”
    老者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旋即捋着胡须笑了起来,“七公子说得是,只是欣赏美,女人生得美不就是用来给男人欣赏的么。”
    毛永康忽然贼贼地一笑,目光逼视着老者,持续了大约三秒钟,老者都是面不改色笑盈盈,道:“七公子如此看着老朽,不知道可是老朽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毛永康哈哈一笑,“我只是想问马前辈,难道你就对这样的美女不动心么?”
    老者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晃,笑着说:“窈窕淑女,君子自当好逑,更何况我不是君子,所以……”
    毛永康道:“想要对付这朱家的少夫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算那个姓林的在外面没归来,可她身边确实有几把好手,最近总是抛头露面的那个余智坚,我调查过他的意思,以前是东北那边的一个王牌特种大队的王牌兵,想要把他给剔除掉,需要费些力气。”
    老者道:“七公子,既然我已经成为了你的门下客,就应当替你解决麻烦,请你放心,一个王牌特种大队里的王牌兵,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厉害,但对于我善恶堂来说,他最多也就算是一盘凉菜。”
    毛永康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马前辈,既然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要说朱家的子弟不能轻易动,可一个还没正式过门的女婿,杀了也就杀了,反正朱诗然那小妞儿生得漂亮,也不愁嫁不出去。”
    马宗万摸着胡子,笑着说:“老朽一定把这件事给七公子办得漂亮。”
    ……
    晨曦带来生机,暮色带来死寂,黄昏落在皇城的上空,这一座繁华忙碌的大都市,也并没有消停多少。(一零)
    城中村,一片写满着岁月痕迹的四合院,在这些四合院的中央,有着一处很独特的大宅子,三进三出,院子的大门口门梁高阔,若是搁在古代,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个大户人家,并且门口摆放着两尊怒狮,这在古代的时候寻常百姓一眼便知,这是一个武术世家。
    善恶堂的大牌匾五十年一换,而且都是选在暮色黄昏的时候更换,善恶堂过去做的是镖局的生意,走镖的不都是昼伏夜出,但善恶堂的镖喜欢夜晚走,善恶堂对黑暗有着敬畏之心,所以更换牌匾这种大事,一定是要选在黄昏时候举行,等牌匾挂上了门梁,这善恶堂中的上山下下,再聚在院中把酒畅饮。
    古代的时候走镖赚钱,现在世道变了,已经不需要走镖这种行业,但善恶堂作为一个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家族,有它独到的生存之本,这三进三出的院子里,住了不下百十号人,每一个人都活得自在潇洒。
    马宗万作为当今的堂主,主持完了更换牌匾之后,又和一干堂中的成员吃喝,等到一切都完毕,善恶堂三进三出的院子里,重新归于平静,已经是下半夜了。
    这些年,善恶堂在江湖上的走动颇多,按说更换牌匾这种事,也算是善恶堂的一件大事,应该有诸多江湖好友前来拜访,但自打马宗万上任当了堂主之后,重新定下了规矩,更换牌匾是善恶堂自己的事情,已不再通知江湖上的朋友。
    善恶堂的三号议事堂中亮着灯光,善恶堂一共分是哪个议事堂,这三号议事堂都是最机密的议事堂,用来讨论关于善恶堂的机密事件,上一次善恶堂的一干骨干成员聚集在这三号议事堂中,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
    马宗万手中端着茶杯,杯中的茶水只余一半,他将接下来的安排,与议事堂的七大护法以及他的三个徒弟说完,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没有任何任何人先发言。
    大护法刚刚去世,如今的大护法之位,由大护法的儿子长孙忌继任,正常来说,除了堂主之外,最有话语权的就是大护法了,可长孙忌今年不过三十一岁,比起其余的七个护法,也只有七护法的年纪比他小,同样也是七护法去年过世,由七护法的徒弟慕容亮继任。
    护法之位,不一定要传给自己的后代,也可以是徒弟,甚至还可以举荐自认为能够担任该职位的堂内其他年轻人。(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