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经常不出现,工作对象虽然喜欢骂脏话喜欢吐火但很好解决,总的来说她没什么不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上班的路途太艰辛,那二十多层楼梯爬的她yu生yu死。
三天,廖停雁就受不住这楼梯了,只好想了个解决办法——她把自己的铺盖一卷搬到了二十二层,干脆在中心塔生活,这样就不用上楼下楼每天折腾。
虽然她有点怕那个祖宗,但害怕这种情绪是可以克服和习惯的,劳累就不行了,这个克服不了。
住进二十二层第一天,她还担心师祖发怒,把自己贴在墙上当壁画,结果对方压根就没管她。
这天晚上是新月,廖停雁躺在床榻上看外面一轮细细的月亮,几乎完全隐没的月亮在云层里显得朦胧暧昧。
她在这一层的一片角落给自己布置了个住的地方,采光通风都很棒,风景也好。从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已经能这样放松地瘫着,她对外面的巨型锁链无动于衷,还能在睡前赏月。可见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适应能力也是一流的。
这个晚上没有风,哪怕开着窗子,也能感觉到窗外扑进来的热气,廖停雁莫名有些心绪不宁,所以过了往日入睡的时间,她还瘫在那发呆。
“今天是新月。”不远处那朵火焰突然开口说话,孩童的嗓音里带着一股兴奋,“五百年来,三圣山见到的第一个新月。”
从今天早上开始,火焰就一改往日满口脏话威胁,变得沉默下来,廖停雁给它浇水,发现火苗比平日要小。现在,她被吸引了目光,发现火焰的火苗更加小了,如果用火焰大小来对比它的状态,那它现在的状态肯定是很差的,可它不仅没害怕,反而听着声音很是期待。
它期待什么?
廖停雁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有寒冷的气息从门外涌进来,随即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着他的走动,刚才还让廖停雁觉得燥热的空气顿时凉了下去。
师祖这个时候怎么会来这里?
廖停雁从放松的瘫着变成了紧张地瘫着,甚至不自觉屏息起来。走进来的司马焦表情yin郁而森然,鲜红的嘴唇却是往上勾着的。
廖停雁其实之前看到过这祖宗在大半夜出现,就是从前大黑蛇去喝竹yè把她吵醒的时候,她无意间往窗外看,看见过两次司马焦。那时他也是这样一身漆黑,游魂一样独自一人走在那片洁白的玉石之原上。他往三圣山下走,到了一定距离就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禁锢中心塔的锁链在他往山下走的时候会哗哗作响,然后过上片刻,他就会转身走回来,随着他走动而卷起的衣袍像是一片黑云。
此时的司马焦,也有那种压抑感。他直接走到了火焰之前,伸出手,摘取了那朵火焰。
赤红的火焰无声无息,蔓延了他的全身,接着迅速融合进他的身体里。
廖停雁瞧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场面,慢慢捞起之前踢在一边的毯子,把自己盖好。冷气太充足了,现在还怪冷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动作,司马焦猛地看向她。
廖停雁:“……”看我装死大法。
司马焦额上出现了一团红色的火焰印记,融合了一团火焰,还是个气质yin沉,仿佛抬手就要杀人的魔头样。廖停雁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不敢动。
司马焦抬起手。
摘了孤零零还在水池里的那朵花。
廖停雁:“……”那朵暴躁火花一定会哭的,等等,那一潭碧水不会就是火花兄哭出来的眼泪吧。
司马焦拿着那朵红莲,走近了廖停雁,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榻上。
廖停雁只感觉那朵红莲在她脸上一拂,一股幽幽的清香钻入鼻尖,令她瞬间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仿佛喝了三箱红牛。
“知道这是什么吗?”
坐在她榻上的司马焦摇晃着那朵漂亮的红莲。
廖停雁发现自己又中了这厮的真言buff,身不由己地老实回答:“红色的莲花。”
司马焦:“不对,这是奉山血凝花。”
他又问:“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廖停雁继续有问必答:“知道,一片花瓣千年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