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马爷道:“八成是后台出事儿了。”
常四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少马爷又问:“他要是撑不下去了,咱要不要去帮个场啊?”
常四爷笑了:“行啊,就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了。”
少马爷笑了:“不愿意?还能的他了。”
……
何向东迈步在观众掌声中上了台,在桌子里面站好了,笑了一声,念道:“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蜜饯黄连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啪……做神仙。”
“好。”观众叫好。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
何向东一愣:“再来一个?你们加钱了吗?”
“加。”有观众在下面的搭茬的。
“退票。”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全场轰然而笑。
何向东笑道:“退去啊,票房早下班了。”
“噫……”一群人在起哄。
何向东说道:“不退票是我们的服务宗旨,反正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把我包了都行,但就是不退票。”
“包了,多少钱?”
何向东一挥手,笑骂道:“男的走开。”
观众又是一片大笑。
台上台下互动非常欢乐。
同行们见到这场景,有些面面相觑,他们说相声可没法跟观众这样打成一片,观众也不会如此亲昵他们。
何向东这人身上就有这样一种特殊的亲和力,平时见到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但只要他往台上一站,这种魅力就出来了。
这明明是他第一次来天津做商演,底下坐着的观众大多都是第一次现场看他演出,可他们就跟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得,气氛简直不要太好。
这人是真有能耐啊。
何向东笑了一下,说:“接下来是我给大家说一个单口相声,什么叫单口呢,就是一个人说的,一张嘴说的就是单口了。”
“那两张嘴说的呢,就是对口了;三张嘴说的,就是群口了;那么四张嘴呢,还是群口,三张嘴往上就全都是群口了。”
何向东稍微理了一下面前桌子上的手绢,说道:“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天津做商演,但并不是我第一次来演出,其实我小时候就在天津长大的。我是九岁就开始登台演出,那时候就在天津,我也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这里有一家相声园子叫做连城曲艺俱乐部,后来被拆迁了,我当时就在那里面说相声。”
这话一出,台下众人陷入思索。
有反应快的已经尖叫出声来了,苟启福更是一脸震惊,他当年可是那里的常客啊,那时候的苟启福还是曲校里刚毕业的学生,相声还没怎么会说呢。
他就最喜欢去那里听相声,尤其最喜欢那个机灵小孩子,虽然他年长于那个孩子,但在那时候他是真的视这个孩子为偶像的。
时过境迁,他都差点忘了当年的那个孩子了,谁成想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居然还就是台上这人。
苟启福老脸都有些红了,人家九岁就红了,那时候自己连上台都不怎么敢呢。
要是这样论起来,何向东出道比他还早,都算是他的前辈了,那他还在人家面前论大,苟启福老脸都红了。
后台的蔡生意和苏生德则是彻底懵逼了。
好多同行也都懵逼了,他们当年也听了不少啊。
委实是当年连城曲艺俱乐部风头太盛了,堪比今日的向文社,每场演出都是坐的满满当当的。
而何向东年纪虽小,却是园子里面的大角儿,大伙儿都指着他吃饭呢。在坐有好多年纪不大的相声演员都是看了何向东的相声才决定入行的,就比如后台的蔡生意。
只是不曾想到今日的向文社班主何向东竟是当年那个相声天才少年。
何向东也没有多说俱乐部的事情,就道:“也没说多久,我和我师父85年就离开天津了。”
苟启福点了点头,是了是了,在那之后连城曲艺俱乐部就再不复当年盛况,开始走下坡路了,再后来也经营不下去了,便关门大吉了。
何向东继续道:“再后来97年的时候,我回过天津一次,那时候是录制传统相声集锦,我来这儿说了一回相声,和我们张文海张先生一起来的。”
“第三次就是做商演了,就现在。这也是我们向文社第五次做商演了,来天津的商演是第一次,也承蒙诸位多捧。”
“好……”观众叫好鼓掌。
何向东笑了一声,继续道:“相声能做商演不容易,现在整个行业也不景气,也没多少人听相声,不好混呐。我们向文社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家做商演不赔钱的相声团体,我们的门票每场都卖光,主要要感谢您诸位支持,破费……”
一句话没说完,也不知道下面哪位大声打断了:“你说票都卖完了,那现场怎么才来这么点人?”
第0650章 我们来了
听到有人质疑,媒体圈的朋友们最先兴奋起来,他们早就有这个疑惑了,正准备等演出结束之后去后台问问何向东呢。
其实很多媒体对这场商演都只是做一个例行报道而已,也就是到现场来拍几张照片,编辑点文字就好的。
只是向文社这场商演委实有点怪异,何向东已经连续两场出来了,明明票都卖完了,可是观众却只来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