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无疾而终的思恋,不曾想过会有如此结果。
“杏花做成果冻,如何?”
“好。”
【棠梨】
夜里下了一场雨,打雷声震得人不得安宁,易尘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吵醒,忍不住往被子里钻了又钻,伸手环住“抱枕”的脖颈。
“吵。”她皱了皱眉,嗅着那人身上冰雪清冽的气息,忍不住贴得更紧,嘴里嘀嘀咕咕地抱怨着,“热。”
于是下一刻,房间的温度便立时降了下来,窒闷不在,窗外的雷声也被隔绝开来,易尘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却被人重新环进了怀抱里。
少言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指腹轻轻拭过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脸颊,一下一下地拍抚着她的脊梁。
少言充当着人形的抱枕,无意识间抬头望向窗外,只见雨骤风疏,庭院前的棠梨被打落了花瓣儿,似有若无的清甜弥散在雨水与泥土的气味里。
枝桠乱舞,像一场无声无息的雪。
少言轻阖眼帘,于爱人眉间落下一吻,守她一夜好梦眠。
他寡言少语,更不曾多言思慕。
但有些情愫就似深夜的棠梨,是月光下飘落于竹林的碎雪。
——棠梨,无暇之爱。
“想吃夜宵。”
“点心可以,烤肉不行。”
【樱花】
春季,肆意绽放的樱花成了一隅绝丽的风景,易尘给每一位好友都发了邀请函,约他们一同于树下赏樱。
这一回前来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友人,连带着友人的晚辈也一同前来,譬如yin朔的弟子九剑、时千的弟子太yin,以及道主之徒德谷与风随。
易尘则带了自己劳心劳力、如今已是一宗之主的大徒弟久溪,一起准备了赏樱便当。
故人重逢,说不尴尬那都是假的,但德谷与风随都已经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师父就是师弟的设定,其他的该看开也就看开了。
“娇爷还是不肯过来吗?”易尘压低了声音跟自己的大徒弟说话,得到徒弟的一个苦笑。
天地大劫一难后,正魔两道也曾于天灾中互相护持,相互依偎,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以往一般话里含针言语带刺。但是弑九星死活不愿意跟剑尊yin朔出现在同一个宴席里,私底下倒是给易尘发过几次邀请函,但无论说什么都不愿意来看看她的新道场。
yin朔带着九剑赴宴,易尘笑着朝这一对太过于相似的师徒挥了挥手,曾经执着于收徒的九剑长老朝着易尘点点头,只称“道友”,倒是没有以晚辈身份自居。
“常远啊,魔界还好吗?”易尘仰着头看着漫天飘舞的落樱,只觉得这粉色太过柔软,绵甜得像塞满点心的梦境。
“如常。”朽寂夹了一筷子春卷,看着面前欢声笑语不绝的宴席,那场天地塌方的噩梦仿佛是太过久远以前的回忆。
“如早春的樱。”
——那些充满了光辉与希望的未来,看得见破晓将临,听得见欢声笑语。
“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呵,就你会体统,烦人精。”
【兰草】
易尘发现了一株清雅至极的兰草。
只有无人踏足的深山老林之地,才能生长出如此清雅灵动的兰草。
兰草被朽寂魔尊抢走了。
“常远大抵是想起了母亲。”少言神色淡淡地垂着眼眸给易尘编辫子,他学的时间很短,手艺生疏,但胜在认真,编得似模似样。
“少言的父母是怎样的人呢?”易尘很少听少言讲起自己的家庭,忍不住用脑袋去拱他。
“父亲与我xing情相同,冷淡自矜,很是无趣。”少言并没有给去世的父亲留下颜面,兀自道,“母亲的xing情……倒是与你有些许相仿。”
温柔的,坚强的,却往往会因为过于丰沛的情感而让自己溃不成军。
“他们是道侣,轮回转世后定然会情系三生,我与常远都不曾去寻。”
——毕竟喝下了孟婆汤,没有记忆为根,就会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只要知道他们都过得好,就足够了。”
少言拿得起也放得下,易尘却忍不住好奇,偷偷掐算了一番,找到了这两人的转世。
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