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相让,让自己落于被动的地位上了。
就在所有人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时,已经得到充足思索时间的yin朔已经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你没有试图让他们越变越好,反而跟他们一样越变越糟。”
yin朔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恍然,而乔奈忍不住磨了磨牙,勉强挤出一个略带困惑的笑。
乔奈正想着如何打断剑尊的思路,yin朔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几乎是雷厉风行地说道:“易尘说过,一件事情的对与错,不在于认同对错的人是多是寡,是强是弱。惩恶扬善,是因为善是对的,所以我要去做,而不是因为人有尊卑高下之分,我就可以对恶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它不存在了。”
“如果说乞儿无故杀人是错,那九五之尊因一己私yu而杀人自然也是错,或许无人能制裁于他,但这不代表这是正确的。”
“可是小……易尘也说过,天地三xing,二分善恶,三为无记xing。倘若皇帝杀人是为了天下太平,那便无人可置喙什么,你若非要将二者相比,必然是不妥的。因为他杀人固然是错的,可是这是他身后万千百姓给予他的权利,对于死去的人来说,他是错的;但是对于被保护的子民来说,他是对的。”
“这就是善恶,与无记xing。”
yin朔这反击回得漂亮,当即便有正道修士抚掌而叹,天剑宗的十余名弟子更是屈指往佩剑上轻轻一弹,清越的剑鸣响彻苍山,仿佛无声的助威呐喊。
在这样清越却不嘈杂的剑鸣声中,沐浴在月色下的剑尊美得不似凡人,一如那高悬天际的明月,清冷而又尊贵。
乔奈如愿以偿地跟剑尊对视,可是读出的心声却让他微微一僵。
——“如果没有那人的一杯苦酒,我或许会败。”
——“但是如今,我就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告诉你们,一切苦痛的过往我都尽数释怀,我行事虽有偏激,一生却从未行差踏错,我问心无愧,从以前到现在。”
——“要战?尔等只管上前来。毕竟不能一直让那孩子护在我等的身前啊。”
“无人可以定义无记xing的存在,但是善与恶却是明晰一如黑白,譬如曾经残害了惊涛剑的晏暝,他在我心底死不足惜,一直如此。”
“损人利己,就是错,而我拔剑从不为了自己,是为他人,亦为了追寻大道的真意,他人可以说我不配,但我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我无法定义无记xing,但惟愿我手中之剑能护住那些无力反抗的善,能斩杀肆意妄为的恶,能还给这世道些许的清明。”
剑尊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一一杂碎在地上的瓷器,毫不犹豫地粉碎得彻底。
只为了留下那一声震撼人心的余响,恰似那粉身碎骨浑不怕,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的石灰,在空中洒出灰朦的痕迹。
即便是惯来巧舌如簧、心思莫测的乔奈,面对着这样的剑尊时,都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的欣赏。
正道修本我,惯于约束自己,为寻得超脱凡尘的契机,不愿沾染凡尘的修士比比皆是;而魔道修本心,亦正亦邪,却大多自私自利,更没有信念可言。
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像剑尊yin朔一样,她的本我与本心皆是为了他人,而不是为了自己。
她未必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为人诟病,但是她还是要去做。
比起随xing而为却从不坚持的魔道,比起那些只说不做独善其身的正道,剑尊yin朔活得太过堂皇光明了些许。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剑尊yin朔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娇美容颜,但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不管是憎恶还是仰慕,都不曾小觑了这位剑尊。
爱其人品,珍其心xing。比起容貌,她身上有着更美的东西。
乔奈忍不住心中叹惋,剑尊yin朔也好,那位易尘上仙也罢,她们其实都非常适合修魔的。
正道的心法修到最后都难逃寡情,但是这两位正道的女仙却有着这样鲜活的心脏,若是好好修魔,不知那颗澄澈的道心最后会变成怎样漂亮的色彩。
清净洁白虽好,但世间这般多美丽的色彩,不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