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歌迅速起身，凑到牡丹面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牡丹眼睛瞪的极大，里面盛满了不敢置信和害怕。
    但最终，她下定了决心，嘴皮动了动，吐出一个字，“好。”
    余长歌心底微微叹息，却也朝她点了点头。
    她方才在她耳边说，她要划开她的肚子，尽全力救她和孩子，希望她能相信她，配合她。
    没想到，牡丹竟然真的信了她。
    在古代，把活人开膛破腹，本是件匪夷所思的事，余长歌还以为牡丹会不情愿，没想到，她信了她。
    她既拿命信她，她怎能不全力以赴！
    余长歌深吸一口气，走到了窗边。
    在牡丹看不到的地方，余长歌停留了一会儿。她重新扎了头发，保证等会手术时，她的长发不会挡眼碍事。
    很快，红萝就回来了，她后面跟着翡翠琥珀。
    “小姐，热水早已备好。”翡翠道。
    因为牡丹生产的日子就在这几天，翡翠她们怕临时来不及，是以，每天都备有热水。
    余长歌点了点头，她面容严肃，“记住，等会儿无论你们俩看到什么，都不准慌乱惊叫，牡丹这一胎能不能活，就看你们的了！”
    三人道是。
    “红萝，你守住门口，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就算是我爹，老夫人，也不要让他们闯进来。”余长歌下了命令。
    “是！”
    “好，准备开始！”
    余长歌重新洗了手，她拿出一条羊皮卷，里面放着很多工具，其中各式各样模样奇特的刀最多。
    这是她从黑鳞那里借来的刀具。
    余长歌见过黑鳞出手，她知道他擅长刀功。
    擅用刀者，也喜欢收藏刀具，余长歌没猜错，黑鳞确实收藏了不少奇特的刀具。
    余长歌望着牡丹高高耸起的肚腹，拿起剪刀，小心的剪开了她的寝衣。
    她是现代中医世家的天才少女，自然见过如何做剖腹产手术。
    腹上一凉，牡丹下意识有点打怵，不自觉就想往后挪，但她整个人疲惫的狠，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想挪的那一下，也只是肚皮晃了晃。
    牡丹嘴唇颤抖着，想说话的样子。
    余长歌眉目沉静，她望着牡丹，黑眸里蕴含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牡丹盯着她的眼睛，慢慢的她定下心来，抖了抖嘴皮。
    余长歌把耳朵凑到她唇边。
    “我活，报仇，孩子，你。”
    她若活下来必定会报仇，若孩子活了，就交给余长歌抚养。
    牡丹说话很慢，这几个字说完，她脑门上又出了一层汗。
    余长歌明白她的意思，冲她点了点头，“坚持住！”
    她神情端肃认真，眸光澄澈充满鼓励。
    余长歌切了块人参，放到牡丹嘴里，让她含住。
    这人参是先前牡丹准备好的，现在正好用上。
    人参具有滋阴补生，固本培元的功效，牡丹精神气不是很好，口含人参，希望能吊着她一口气。
    “琥珀，等会儿你注意盯着四夫人，鼓励她让她不要晕过去！”余长歌冷静下达命令，“翡翠，你等会儿给我打下手。”
    翡翠琥珀点头。
    余长歌观察着牡丹圆滚滚的肚皮，片刻后，让牡丹吐出人参片，咬住毛巾。
    牡丹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愤恨。
    周琴！周琴！
    她如此害她，她要活着，要报仇！
    她深吸一口气，冲余长歌闭了闭眼。
    “按住她！”余长歌厉声命令翡翠和琥珀，“不准让她动！”
    两个人懵懂不知所以，却还是用力按住牡丹的双手双脚。
    余长歌抬手，一刀下去，准确划开了牡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