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孙婆婆也这样说,老夫人便放了心。
当下,一行人年夜饭也不吃了,浩浩荡荡的赶去了兰苑。
牡丹的兰苑,灯火通明。
院子里丫鬟小厮们忙成一团,牡丹的惨叫声,老远都能听到。
余文进去后,立刻拉住了一个绿衣小丫鬟。
“四夫人怎么样了?稳婆到了吗?”
他神色间也都是焦灼,显然是很关心牡丹这一胎。
那丫鬟声音清脆,正是画梅,见余文问她,她忙回道,“老爷,花婆子已经进去了,您别担心。”
听画梅说稳婆在里面伺候,余文稍稍安了心,他搀扶着老夫人,两个人在上首坐了下去。
“啊!啊……”
一墙之隔,牡丹的叫声极其凄惨,似乎遭遇了很大的痛苦一般。
老夫人听着牡丹的喊叫,皱着眉,心神有些不定,她端起茶盏想喝口水,不知怎地,手指忽然就没了力气,茶盏一歪,满满一盏热茶,嗤的一声全浇向自己的大腿。
尽管孙婆婆眼疾手快,半地里伸出手去拦了一下,还是有一部分热水洒到了老夫人腿上。
“啊呀!”
“恩。”
老夫人和孙婆婆被烫的各自叫了一声。
“啪!”茶盏碎裂,瓷片崩裂了一地。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周琴蓦地开了口。
大半热水泼在孙婆婆的手上,烫的她手背红了一片,快速浮现了一排小水泡。
“香云,你干嘛要替我挡!”老夫人看的揪心,她腿上穿了加厚的衣裳,被烫了也只是微微有些疼,可孙婆婆的手却是裸露在外,这么一烫,该多疼!
孙婆婆忍着痛,笑道,“老夫人,奴婢皮糙肉厚的,烫一下没事的。这看上去吓人,其实没多疼的。”
“孙婆婆,宋大夫在呢,让他给你开点药吧!”素梅也心疼道。
宋冬听人说牡丹要生了,虽然他不是稳婆,但也立刻赶了过来,现在正在偏房候着。
孙婆婆道是,跟素梅一起去了偏房。
宋冬察看了孙婆婆的伤势,吩咐了一个小厮去他房间的书柜上,拿烫伤膏来。
然后他叮嘱了孙婆婆几句,让她注意点,最近两天少吃点辣的,就放她离开了。
“啊!疼啊!”
“用力啊!夫人,用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牡丹的喊叫声越来越惨,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凄厉了。
花婆子的喊声也从卧室里传了出来,她声音沉稳,大声命令牡丹用力。
大堂内,余文逐渐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不停的走来走去。
周琴和余长乐时不时眼神交汇一下,又各自移开视线。
白莲端坐在下首,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堂外的院子里,翡翠和琥珀站在外面,她们神色间也是焦急而慌乱的。
“啊!疼死我了!”牡丹厉声尖叫着。
她声音尖细高亢,听的人头皮发麻。
翡翠心尖一缩,她打了个冷颤,看向琥珀。
“琥珀,四夫人叫的太渗人了,我好怕。”
琥珀也搂着自己的肩膀,抖着道,“听说女人生孩子很容易死人的。我也怕,要不我们去叫大小姐过来吧。她那么镇定,她在我就不那么怕了。”
“是啊,四夫人生产,如果她不来,二夫人说不定要拿这事说她。”翡翠点点头,“你守在这,看看能不能帮忙,我去叫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