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歌等了很久，都没有在听到声音。
    她嗅到元珏的气息，停驻在她身后，不知道在干嘛。
    余长歌微睁了眼，扭过头想去看看元珏，没提防头皮被扯了一下。
    她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
    元珏忙松开手，下意识的摸了摸余长歌的头顶，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像个孩子。
    “疼吗？”
    元珏揉着她的发根，低声询问。
    余长歌没答话，她拢着自己的双肩，往水里缩去。
    洗完澡，元珏又将余长歌抱回西厢房，他另外拿了条巾帕，帮余长歌擦头发。
    正擦着，余长歌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咕噜声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元珏顿了手，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了。
    鸡汤面条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青色的菠菜飘在面上，夹杂着一些肉丝，香气四溢，勾的余长歌直流口水。
    她肚子叫的更欢快了。
    元珏轻笑一声，将左手肉多的那碗递了过去。
    余长歌咬着唇，接过碗筷，埋头吃了起来。
    等两人吃了饭，洗漱完，已是深夜。
    余长歌上床后，元珏自觉的跟着爬了上去。
    “院里的树莫名其妙倒了，砸坏了东厢房，我没地方睡，长歌，这是天灾，我也无能为力。”元珏一本正经的说道。
    鬼才信堂堂九王没地方住！
    余长歌垂下眼帘，知道自己赶不走他，她转过身去。
    元珏望着她的背，隐去唇边的笑容，将自己贴了上去。
    他搂着余长歌，心底依旧还有些难言的疼痛，如蚂蚁般轻轻噬咬着他，细微却不容忽视。
    余长歌的头发被元珏用内力烘干，她身上暖和，胃里也舒服，白日又过于疲累，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元珏却一夜未睡，他听着余长歌均匀平稳的呼吸，近在耳旁，又似远在天边。
    夜，寂寥无声。
    黑暗中，白茫茫的雪轻飘飘的落下，很快，大雪将整个世界染成银白，空气也冷了起来。
    黎明时分，西厢里的竹炭燃尽，火盆里的微光灭了下去。
    余长歌在睡梦中翻身。
    元珏的身体是上好的热源，她似是察觉到冷，无意识的往元珏怀里钻。
    元珏凝着她的睡颜，勾了勾唇，他张开怀抱，伸展开自己，让她取暖。
    清晨，余长歌从迷糊中醒来，身边已经不见了元珏，她透过纸质窗户，望见了外面的白雪。
    福城又下起了大雪。
    余长歌简单的梳洗后，跟田嫂一起吃了早饭。
    饭是常见的白米粥，咸菜和肉包子。
    她吃饭慢，细嚼慢咽的，吃相又优雅，田嫂越看越喜欢。
    元珏是在她吃完饭之后回来的，他头发上落了一层雪，门帘掀开时带进来一阵冷风。
    余长歌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缩了缩脑袋。
    元珏抖落身上的雪，从怀里拿出两份粥，递给余长歌。
    粥是八宝斋的皮蛋瘦肉和八宝粥，还热着，是他忙完后专门拐过去买的。
    余长歌没有接，她望着元珏说，“我想回余家。”
    元珏把粥放到桌上，脱去披风，坐了下来。
    “我找人扮成你的样子待在余家祠堂，到现在都还没人发觉，余文给周琴和李秀秀都下了禁足令，没人去找你的麻烦，所以你不用担心。好好待在这，陪我过年，等会儿我们去买年画，路上我给你说个事。”
    余长歌张了张嘴，最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