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歌闲闲望着她，“我一直没睡着。云儿，你想去二夫人那里伺候，我送你去可好？”
    “小姐我错了！”云儿立刻跪了下去，捂着脸哭道，“小姐，云儿跟了您十年了，求小姐不要赶云儿走啊！”
    桃蕊也苍白着脸，跟着跪了下去，帮忙求情道，“小姐，云儿她错了，求小姐原谅她这一回！”
    “求求小姐了，不要赶云儿走！”云儿拽着余长歌的裤腿，哭诉道，“云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怎么回事？余长歌怎么还不拉她起来？
    以前她也说过不好听的话，每次哭哭，也就过去了。这次，余长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余长歌发现了什么？
    云儿紧张起来，她暗中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泪刷的就出来了，“小姐，云儿自小便跟在您身边，悉心照料您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小姐，求小姐饶过云儿这一次，云儿一定谨守本分，用心照顾小姐的。”
    她还没有帮周琴完成任务，还没有成为赵士轩的姨娘，一旦被赶出落英苑，她肯定会死的很惨。
    余长歌眯起眼，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半步。
    原主余长歌能有今天的性子，云儿功不可没。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云儿，应该是周琴插在余长歌身边的棋子。
    倘若现在将云儿赶走，保不齐周琴还会在安插其他人进来，到时候她还要费心去调查哪些人是周琴的人，还不如留下云儿。
    她既知道了云儿的底细，小心提防便是了。
    余长歌心里想，面上却不露半分。
    “云儿，你先起来吧！”
    桃蕊忙搀扶起云儿，喜道，“快起来，小姐原谅你了。”
    云儿抽抽噎噎的站了起来，“谢谢小姐，云儿一定认真干活，不在偷懒。”
    余长歌淡淡应了一声，返身回屋了。
    这一次，云儿桃蕊再也没有多说话，手脚也都勤快起来。
    到得晚上，余长歌吃过饭，便带着两人去了老夫人的松寿院。
    半路上，云儿忽然哎呀一声，搂着肚子，说肚子疼的受不了，要去方便一下。
    天色昏暗，余长歌却也瞧的清楚，云儿双手搂着肚子，腰却半点都没弯。
    她并非真的肚子疼。
    余长歌便笑了。
    她知道，这是周琴要动手了。
    明年开春，她就要嫁入赵家，再不做点手脚，恐怕来不及了。
    “快去快回。”她低声吩咐了一句，转身就走。
    云儿哎呦着跑向一边的小道，边跑边回头看，见余长歌走的远了，她放下了搂着肚子的手，叉起腰对着她们去的路，啐了一口。
    “得意什么！再过两天，有你求我的时候！”
    她冷笑一声，拐上了另一条小道。
    余长歌来到松寿院，还没走到门口，孙婆婆就走了出来。
    “大小姐，真不巧，傍晚的时候，老夫人醒过来一次，吃了点东西又睡下了，大小姐还是回去吧。”
    余长歌不过一愣，便明白老夫人不愿意见她。
    “老夫人身体可还好？”余长歌关切道。
    孙婆婆笑了笑，“好着呢，今天晚上吃了半碗饭呢！”
    余长歌点点头，再次冲孙婆婆施了一礼，“老夫人身体安康便好，那我明日再来。”
    回去的路上，余长歌问了问桃蕊，李老夫人的情况。
    印象中，原主跟李老夫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很短，而且每次都不太耐烦，她脑海里，几乎没有李老夫人的样子。
    桃蕊告诉她，李老夫人很疼她，每次她闯祸被罚，都是老夫人求情，老爷才罢休。
    余长歌微笑，老夫人的求情，对原主余长歌来说，只是让余文的惩罚变的无足轻重，原主只会变本加厉的惹是生非，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老夫人到底是为她好，还是在害她，还不一定。
    但无论如何，老夫人遵从太后之令，信奉嫡庶尊卑，是余长歌在余家最后的依仗。
    毕竟，她唯一拥有的，也只是余长歌的嫡女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