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懂。”祝夫人也很心疼这些嫁妆,但祝悦生母根本没进府里,只能她自己掏私库补充了,“祝悦是庶子,但安王的面子我们不能不给。”
母女俩说着话,就看见祝尚书一脸愁容地走进来。
祝夫人迎上去:“怎么了夫君?”
“你自己看吧。”祝尚书把信纸给她,看了眼嫁妆的数量,轻声道:“再添一些吧,然后再挑一间位置比较好的铺子。”祝夫人接过信,看了后也沉默了一瞬,哑声道:“好的夫君。”
红妆十里啊,她女儿出嫁可能都不会有这个场面…这笔帐她一定会讨回来的!祝夫人咬牙,打算明天就带着这封信去找皇后,对方要是不表示点什么,那就别怪她闹了!
孟嘉泽可不知道他这个要求让多少人寝食难安,在大婚前天,他特地到祝府转了一圈,发现祝尚书有好好地按照他的要求做后,就满意地去祝悦的小院子了。
祝府欠了他的小悦这么多,他讨回来一点也是应该的,孟嘉泽理所当然地想着。
成亲当天,喜庆的乐器声响起,热闹非凡。
孟嘉泽一身大红喜袍,骑着马去接他的小悦。他听着耳边的乐器声,难得的紧张了起来,过了今天,小悦就是他的人了,冠上他的姓氏,被他娇养在府里。
身后跟着一大堆迎亲的人,大多是当初的影卫们,现在都有了一官半职。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出发,不像迎亲,倒像是去抢人。
百姓们虽然怕安王残暴不仁的名声,但今天这种难得一见的大事,还是悄悄出来凑了热闹。
孟嘉泽本身是长得风度翩翩,十分俊朗的,可惜脸上一块狰狞的伤疤让三分的煞气变成了十分的凶残。
这好好的喜事也板着一张脸,百姓们突然心疼起那个嫁给他的公子了,对方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祝府门口,没有一个人敢拦着孟嘉泽,他顺利地一路走进去,见到了他的小悦。对方今天穿着跟他同一款式的新郎服,称得皮肤更加白皙。
就是不知道是谁给他打扮的,竟然还在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小悦看上去有点不自在,孟嘉泽见此也眉头微皱。
给外人的感觉就是,安王见到他主君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对方。
祝大少爷作为兄长,被安排把祝悦背过去,但还没碰到人,孟嘉泽就上前把祝悦横抱了起来。
“人我就带走了,不必送,带上嫁妆就行。”
留下冷冷的一句话,孟嘉泽把人抱走了。他的小悦怎么能让别人碰?
祝悦被孟嘉泽带走后也自在多了,那一群人总是试图跟他讲话,不是套近乎就是话里有话地嘲讽他,真当他听不出来吗!
“阿泽~”他抱着孟嘉泽的脖子,凑到对方耳边甜甜地叫人。
“乖,小悦想坐花轿还是骑马?”
“要跟阿泽一起。”
“粘人精。”孟嘉泽笑着调侃了一声,但心里十分受用,他就喜欢对方粘他。
抱着祝悦上马,孟嘉泽把人放在自己前面,一只手环着他的腰,把对方护在怀里。
祝悦第一次骑马,靠在孟嘉泽怀里有些新奇地说:“原来骑马是这种感觉啊。”
“喜欢吗?”孟嘉泽把头隔在他肩膀上,放慢速度免得对方不适应。
两个人和谐地聊天,但落在百姓眼里就变了个样。
安王把那位可怜的公子强行抱在怀里,还逼着对方跟他聊天,没看见那小公子脸都吓白了!
安王的凶名再次传了出去。
回到安王府后,孟嘉泽翻身下马,把祝悦抱了下来。
派人守在大门口,那些所谓的有分量的大人物们,他一个都没让人进来。理由也很简单,他不高兴。
安王不高兴那可是要出人命的,那些大臣有些可惜但也没敢过来触霉头。
整个高堂上,只有孟嘉泽母妃的牌位。其实他也想把祝悦的生母丽娘请过来,毕竟当初把祝悦送进祝府,也是那位流落风尘的女子的唯一选择。
但丽娘不愿意,她不希望别人知道祝悦有一个这么不堪的娘。见此孟嘉泽只好作罢,打算等离开京城后再让他们母子相认。
拜过堂,他把祝悦先送回了婚房,自己留下来应付这一群战场上的兄弟。
小悦这么乖的人,万一被这群大老爷们吓到了怎么办?
“将军!我敬你一杯!今天可要不醉不归啊!”
“乱说什么,今天可是将军的大好日子,咱们怎么能把将军灌醉呢。”话里这么说,但眼里的不怀好意非常明显。
孟嘉泽挑眉,直接打开了一坛酒。给兄弟们满上后,他拿出一个小小的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嚣张道:“随意,喝醉算我输。”
影二看看他们手里的碗,再比较一下孟嘉泽那只有一小口量的杯子,忍不住出声:“将军,你这不公平啊。”
“嗯?”孟嘉泽一个眼神,直接让所有人想起了打战时被对方折磨的场景,顿时不敢再反驳了。
“哈……没事,将军今天有大事,用这个杯子是应该的。”
“对对对,应该的。”
“知道就好。”孟嘉泽收回气场,又变回了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一顿饭吃完,能站着的就只剩下孟嘉泽一个人,那些嚷嚷着要闹洞房的人也扛不住醉意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