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好事吗?”祝悦疑惑。
“可,老爷说,将军是当朝五皇子,孟嘉泽。”祝零有些小心翼翼地继续道:“孟公子,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
听到这话,祝悦脑中瞬时一片空白,手里端着的粥直接脱手掉下来。
祝零瞧见了,吓个半死,连忙跑过去接住。他也知道对方这会肯定很难过,开玩笑道:“没事少爷,万一是我听错了呢,也许只是名字跟孟公子有些相似罢了。”
祝悦根本没听他后面的话,怪不得那次哥哥要戴面具,怪不得哥哥每次都要翻墙进来……他虽然不清楚如今的朝廷动向,但也知道祝家是站在太子一边,那跟哥哥岂不是对立的?
胡思乱想了一通,在祝零越来越着急时,祝悦才回过神来,冲祝零笑了一下,安慰道:“我没事的。”
“真的吗?少爷你可不要多想,孟公子对少爷这么好,应该不会是想利用少爷……”
祝零还没猜测完,就被祝悦笑着打断了:“你想到哪里去了,哥哥当然不会利用我啊。我没事,其实他一开始就没瞒着我,只是我自己没认出来。”
看祝悦确实没有伤心,祝零才把粥递给他,安心道:“那少爷先喝着,我去收拾屋子。”
“祝零哥辛苦啦。”
“没事。”
祝悦喝着碗里的甜粥,最后一丝难过也散去了,或许他该庆幸,自己在祝家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小透明,将来不会被家族逼迫,去站在哥哥的对立面。
有了期待,时间似乎难熬了许多,祝悦盼了好久,太阳才终于下山。
用完晚膳,在祝悦的催促下,祝零只好加快速度收拾东西,带着异常兴奋的小少爷出门了。
在祝府里,祝悦作为唯一一个没有母族做靠山,又身有残疾的庶子,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小透明,加上性子也沉默,看着就不像有出息的,连姨娘都不屑于针对他。
因此,倒也没有人在意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回来。
祝零推着少爷的轮椅成功把祝悦送了出来,离祝府有一段距离后,一个身穿白衣,带着半截银色面具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孟嘉泽为了这次的花灯节也是好好打理了一番,整个人看上去风度翩翩,即使带着面具也很有吸引力。
“哥哥!”一看见这个身影,祝悦就认出了他,高兴地挥手。他没看出孟嘉泽今晚的小心思,因为哥哥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孟嘉泽走过来,接过祝零推轮椅的任务,虽然被遮住了半张脸,但露出来的那双眼睛依然温柔,带着宠溺。
“小悦衣服穿够了吗?晚上比白天要冷一些。”
“穿够了!哥哥我们快去玩吧!”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祝零才发现原来孟公子也是带了人来的,那人一身黑衣,面色严肃,看起来十分冷漠。
祝零是个话多的,忍不住找他说话:“大哥,我叫祝零,你叫啥啊?你也是小厮吗?”
影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影一,主子的侍卫。”
祝零压根没想到影卫那去,两眼放光地问:“哇!那大哥你的武功是不是也很好啊?你看看我能学武吗?能不能教我两招,我以前……”
“你根骨不行,不能学。”影一毫无人情味地打断了他的话。
但祝零压根没被打击到,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唉,不能学也没关系,我最大的理想还是赚钱,我一直想改名为祝富贵来着,不然祝有钱祝发财也行啊。”
对方没回他,他也不在意,一个人自言自语得很高兴:“可惜名字都是总管取得,他还给我取了个零……对了,大哥你的名字也是被随便取得吗?咱两一个零一个一还挺配的……”
拿刀抵在脖子上都能面无表情的影一第一次皱起了眉。
孟嘉泽注意到后面的动静,笑着跟祝悦说:“祝零跟我家侍卫倒是挺相配的,一个话多,一个话少。”
“祝零哥很好的,小时候没人跟我玩,都是他陪我。”
孟嘉泽买了一串糖葫芦拿给祝悦,小悦刚刚看了它一眼。“没事了,以后都有我在。”
我会守护你的,小悦。
花灯节是一个很热闹的日子,京城的主街道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灯,灯里再点上蜡烛,灯火通明。
人渐渐多了起来,祝悦坐着轮椅不方便,祝零和影一就一人一边护着他。
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可爱少年叫他哥哥,那应该就是他弟弟吧。再加上孟嘉泽宠溺的眼神,简直温柔又体贴,惹得很多小姐公子频频看向他。
这可是带着侍卫出来的啊,气质又好,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万一运气再好点,是哪个大臣家的嫡子,那嫁过去就算是做个侍妾侍君都是好的。
因为先帝好男风,还不顾群臣抗议迎娶了好几个男妻,最得宠的甚至被封了皇贵君,因此大远朝对于龙阳之好也颇为放任。人们对娶男妻之事也习以为常,只是男子终究不能生育,做不了主君。
花灯节名义上是赏花灯,但实则还是一个相亲场所罢了。若有看上的姑娘,就送他一盏花灯,姑娘接受了,男子就可以准备提亲事宜了。
路边有许多买花灯的摊位,也有买各种零食小吃的地方。孟嘉泽带着祝悦逛了一圈,各种小吃都尝了个遍,最后推着他来到一个卖花灯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