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照扒开人群,走了进去。
壮子娘坐在地上,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指着对面的乔母,“你们老乔家太欺负人了!”
傅锦照这才发现,乔母发丝凌乱,衣衫被扯的皱皱巴巴怒视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壮子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我儿子虽然跟你女儿没有定亲,可说到底我们家的关系比她们要好吧?你凭什么给她们不给我?”
乔母咬牙,“我自己的东西,我就是扔了你也管不着!”
“对啊!!!”小院围观群众又有人发声,“别说你跟老乔家还没成为亲家,就是真成了,人家不想给你也没啥可说的。”
“壮子娘,你可别丢磕碜了!这大伙都看着呢,这事儿你没理。”
眼见看热闹的都开始向着老乔家说话,壮子娘不干了,“杀千刀的老乔家!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倚靠啊!”
乔母终是忍不住了,撸起袖子就要朝壮子娘扑上来,“我今儿个跟你拼了!”
“娘——”乔晚几人高呼一声,齐齐拉住乔母。
壮子娘自己撒泼丢人,旁人眼中自有公断,便是闹到族长那儿她们也不怕,可若是乔母动手打人被壮子娘抓到把柄,免不得又掰扯不清。
乔母指着壮子娘,“我真是庆幸没把女儿嫁到你们家!”
“呸!”壮子娘啐了口,“你们家乔晚就算倒贴我儿子,我们家也不要!跟个男人不清不楚的,个小/娼/妇!”
“你——”
“婶子。”乔晚上前,将乔母挡在身后,“我救了锦公子不假,但所有人都知道,锦公子是与乔小枫住在一起,我家中双亲都同意锦公子住此处,婶子是长辈,我是小辈,原本有些话不该我来说,可婶子今日的所作所为,着实令我心寒。”
乔晚一脸痛心,“婶子在村子里散布谣言,意图毁我清誉,今日又因我娘没给您送东西便上门大闹,今儿我乔晚就要去族长处问一问,婶子这般举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婶子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非要揪着议亲不成的事情逼死我?”
乔晚神情太过决绝,壮子娘被震慑住,下意识要去拉乔晚袖子,“不是,乔晚,你听婶子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乔晚避开壮子娘,抬脚往外走,“婶子在此稍后,我这就去请族长。”
门外看热闹“哄——”的一声吵嚷起来去,七嘴八舌的劝乔晚,“都是亲戚里道的,关上门自己解决得了。”
“这惊动了族长,壮子娘肯定得受罚。”
“是啊,本来壮子就不受待见......”
“乔晚啊,我看这事儿也没这么严重,就别找族长了吧?”
乔晚指着院子里的壮子娘,“各位叔伯婶子也看见了,她这都第几次来我家中闹事?我一次次退让,想着的就是心疼婶子和壮子哥二人不容易,可我家也不容易啊!”
“无论是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都不容易,总不能因为婶子和壮子哥难,就让我经受这些事,你们谁听说过议亲不成就处处诋毁女儿家不清白的?你们又谁见过因为没送礼,就上门来讨要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乔晚,你铁了心要逼死我是吗?”
乔晚扭头,“谁想逼死谁,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壮子娘!都够难看的了,差不多得了。”
“可不是,别闹了。”
看热闹的人就跟墙头草一样,见风使舵的本事一个赛一个,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闹大了,这些看热闹却没劝阻的人也容易受牵连。
壮子娘咬咬牙:“乔晚,你好得很。”
“多谢婶子夸奖。”乔晚声音淡淡,往旁边一站,“婶子用我送你回家吗?”
壮子娘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我可不敢用你送。”
“婶子慢走。”
壮子娘狠狠的剜了乔晚一眼,“咱们走着瞧。”
乔晚低眉顺眼,没搭理她。
“散了散了吧。”
“乔晚啊,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毕竟年纪大了,拎不清也是正常的。”有人语重心长的劝着。
乔晚轻笑,“是啊,年纪大了嘛。”
一呜泱,看热闹的都散了。
乔晚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傅锦照,唇角一弯,“阿锦,我都没看见你回来。”
傅锦照抿唇,走到乔晚面前,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你......”
乔晚摇头,“我没事。”
“你爹呢?”傅锦照看了看院子,微微蹙眉,低声问乔晚,“刚才闹起来时,似乎就没看见。”
“恩。”乔晚应了声,随即回头看了眼乔母的方向,正好看见乔雪扶着乔母回房。
乔晚说,“我回来的时候,只有娘,乔云云和乔雪在。”
傅锦照顿觉有些不对,“乔壮呢?他过来了吗?”
“没有。”乔晚摇头,“一直是他娘在这儿闹。”
“阿晚,跟我走。”
“去哪儿?”
傅锦照道,“去傅公子那儿,我召柳桑回来。”
“好。”
乔晚与傅锦照刚进门就跟柳桑碰了个照面。
“公子。”柳桑拱手,“属下正要去找您。”
“进府说。”
“是。”
三人行至花厅,傅瑞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