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不过静静姐,豆豆跟个老妈子似的打点好一切,和李全去逛街买礼物。
空阔的酒店套房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乔仙麓”今天没跟着出外景,因为她说天气太热,就不让“他”跟着受罪。
反正“他”也没说话权就是了==。
见人累成这样,“乔仙麓”心里一阵心疼,她双眸紧闭,毯子盖到下巴,长发铺在枕头上,貌似已陷入熟睡。
“他”爬过去艰难的把空调温度往上升两度,免得把人吹感冒。
她醒着的时候,“他”都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看她,灵魂跑进这个身体里时,“他”心心念念着要让她知道真相,可一旦她明了后,乔仙麓就觉得别扭起来,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感萦绕在心底,怎么都挥散不去。
或许是太过自卑,或许是心存歉愧,或许是怕耽误她……
总不想耽误她,却也不愿她真的忘记他,甚至打掉他们的孩子。
他会很快恢复的,乔仙麓总是这么安慰着自己。
就靠着这股阿q精神赖在她身边,看她怀孕期间受尽苦头,他却毫无用武之地……
守在桌沿,时间一盯久,“它”也慢慢跟着打起了盹儿。
半晌后,卧房外客厅里突的传来轻微声响。
栾静静翻了个身,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以为是李全豆豆逛街归来,完全没当回事。
“梆梆”响了一阵儿,她觉得口渴难忍,晕乎着半坐起来喝了口豆豆放着的蜂蜜水。
但味道太甜了。
砸吧了下嘴,栾静静揉着脑袋下床,套鞋打开卧室房门想去倒杯凉白开。
“砰”一声,门打开。
她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往前走了几步,余光视线一晃,人猛然惊醒。
客厅保险柜处赫然站着个男人,他大夏天穿着很严实,戴着口罩和棒球帽,身形不算特别高大。
柜门已被打开,他手里正捧着首饰盒盯着她。
他的双眼闪过一瞬息的惊慌,转而化为骇人的冷静。
栾静静整个人像被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她脑子短暂一片空白。
偷首饰?
目标这么明确?一定是酒店内部人员吧?是了,本来他们的安排是夜里一起外出来着……
怎么办?
她不会泰语,况且应该也没什么好谈的。
首饰尽管贵重,但栾静静真情愿没有撞见这一幕,她下意识单手捂住肚子,戒备的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定了一瞬后,突然朝她走过来。
栾静静呼吸顷刻停止。
杀人灭口?
不至于吧?
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她惊慌的掉头就往外跑,嘴里大嚷,“help,hel……”
凉拖偏重,没跑几步头发就被一把扯出,头皮生疼,栾静静心下陡然一凉,她捂住腹部甩手就胡乱挥出一巴掌,指尖抽到他脸颊,栾静静趁他呆愣时,瞄准身侧两米外桌上的瓷花瓶,她需要武器!
男人没料及屋内还有人,他神色紧张,抱着首饰盒一颗心砰砰乱跳。
他见那个漂亮女人妄图反抗,一时急火攻心,直接追上前。
卧室内“乔仙麓”听到那声“help”简直吓破胆,“它”从桌上跳下来顾不得疼痛,晕晕乎乎着爬向客厅。
待看到眼前景象,他只觉这一生都没受到过这么大的惊吓。
慌不择路的的爬过去,用爪子拽住那个男人的裤管,可“它”的力量太过不足轻重,压根撼动不了那个男人分毫,反而被他拖着逼近栾静静。
“乔仙麓”眼睛都红了,“它”拼命的用爪子挠男人的小腿,就差用嘴啃咬,这时他真恨为什么自己是一只乌龟,哪怕是一条蛇一只猫一条狗也好,至少叫得出声,至少……
男人终于发现裤脚挂了个小东西,他浑然不放在眼里的骂咧了句什么,直接甩脚一踢。
栾静静跑过去抱住花瓶,她庆幸的大喘着气,一旋身就看到这一幕。
她不可置信瞪大眼,手中的花瓶“啪”一下掉落在地,砸到了夹着人字拖半赤/裸的右脚。
脚尖传来一股股刺痛的感觉,她眼睁睁看到“小乌龟”从高高的半空摔到墙面,“嘭”一下毫无声息的掉落在地……
耳畔嗡嗡再听不到一丝声响,栾静静大口大口喘着气,可仍然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呆了几秒,转身就朝“它”跑去。
背后却猛然遭受一记重推。
浑身失去重心,关键时刻或许是即将为人母的天性,栾静静都没想过护住脸,双手抱着腹部瞬间摔在破碎的花瓶瓷片里。
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栾静静恍惚听到脚步声渐远,大概是那个男人仓惶逃离的声音。
她双眼渐渐要睁不开,却想看看“乔仙麓”的状况,若乌龟死了怎么办?他的灵魂也会跟着消失么?
别丢下她啊!
还有孩子……
栾静静使劲瞪大双眼,可什么都再看不到,世界尽是一片白茫茫的虚无。
不知过了过久。
“乔仙麓”终于硬撑着一口气醒来。
客厅一片狼藉,“他”看到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栾静静,双眼赤红着爬过去。
可背上龟壳一动就钻心的疼,还有其中两只爪子似乎都摔断了。